泽维尔面容狰狞,凄声厉喊,仿佛索命的鬼魂。
他忍不住后退半步,然后后背被虫撞了一下。
是年轻版的史蒂夫·萨德。这只英俊挺拔、穿着衬衫、马甲、西裤三件套的雌虫递过来一根烟:“我觉得你应该更想要酒。但上班时间,凑合凑合吧。”
烟气刚刚进了喉管,夏恩就被呛到了。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嗓子十分的难受。
史蒂夫叹了口气,安抚性地拍了拍雌虫的背:“择日不如撞日。趁我今天在,我们去趟医院吧。”
“……”
“这不是你的错,劳埃德。”史蒂夫吐出一个烟圈,“这是场意外。局里没有给你处罚,而是奖励,就是认可了你的判断。至于弗朗茨……我只能说,这也许就是他的命定劫数。”
“跨过去了,他会变得更加强大。跨不过去……不。这点小事算什么。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弗朗茨·洛奥斯特啊。”
…………
“哐啷”,水杯砸向墙面,溅出飞舞水花和透明的玻璃碎片。
“为什么?!劳埃德,为什么你要那样做?!为什么不是你?!”
苍白病弱的青年朝他大吼,手中扯着带血的针管,碧蓝的眼瞳中满是绝望的疯狂:“你明明知道,我对你——”
“我对你——”
他哽咽着,无法再继续。紧锁眉头,蓝瞳像碎裂的冰,盛满细碎的冰屑残渣。
雌虫沉默,体内所有的液体像被冻结了,血液停止了流动,心脏坠入死寂的山谷。
“……你不相信我,不是吗?”
“从头到尾,你都认为我们不是一类虫;你觉得我做不到。”弗朗茨勾起尖锐破碎的笑,看过来:
“你赢了。劳埃德·克雷夫。你赢了……”
“除了你,我还抱了其他虫。我确实做不到。”
——不、不是……是我……是我……
强烈的念头化成字句,清楚无误的浮现在脑海。夏恩体验着劳埃德内心的痛苦、纠葛、悲伤和内疚,被如此强烈的负面感情冲击得几乎落泪。
“抱歉,弗朗茨……”
细弱的声音干涩沙哑,舌头似有千钧之重。许久许久,灰发雌虫挤出几个简短的音节,从病房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