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恩微眯双眼:“你们曾经差点就结婚了,不是吗?我已经知道了,你没必要再装了。”
“您到底在说些什么……”雌虫皱起剑眉,在青年过分认真的目光下,察觉到他确实是字面的意思:
“我和弗朗茨根本没到那一步。”他否认道,同时为洛奥斯特小少爷话里暗含的指责而不悦。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了那条记录,夏恩可能就要被劳埃德完美的演技骗过去了。他前倾上身,逼视对方:
“别装傻了。这种事情,就算是陈年往事,也不会有虫能忘记吧。”
夏恩为劳埃德义正言辞的否认感到诧异,随即又想起对方否认虫蛋存在时也是这样,不由地感到一丝恼火:“难道你非要我拿出证据,才肯承认吗?”
“小少爷,您说的婚约,绝不可能。您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帝国上将蹙眉,语音沉冷。
察觉出青年话语里的嘲讽,雌虫的态度也不觉强硬起来。不管泽维尔说了什么,小少爷明显已经信了,且有了定论。而这就是他一个月来故意失联和刚刚那无名折磨的根源?
联邦偷袭洛特宁之后、瓦沙克联系上对方前,他几乎夜夜失眠。各种可怕的场景天天在他脑袋里打转。可结果呢?他这么担心夏恩的安全,那小混蛋就因为这点破事,几十天来一条简讯都没回?
劳埃德抿紧嘴唇,目光逐渐锋利起来。
“……呵,不可能么……”
卧室的氛围瞬间凝结不动,随着雌虫压制场的扩散而让虫窒息。夏恩轻声重复着,他直勾勾地盯着雌虫看了一会,忽然垂下眼帘,双手插入头发,将脑袋埋进腿间。
金发雄虫看上去那般的落寞挫败,和之前咄咄逼人形成鲜明对比。劳埃德心中一软,想去抱他,结果手刚伸出去,就被青年头也不抬地打掉了。
“你要证据,好。”夏恩爬下床,光着脚走到墙角长桌边,拿起之前丢在桌面的个虫终端。
他打开了之前下载保存的文件,回到床上,将整个申请表格投影显示在雌虫面前。
“你可以自己看。”
蓝光映入雌虫灰绿色的眼瞳。几秒时间,已足够帝国上将浏览完毕。他还是之前半坐起身的姿势,光|裸的上身上没有一丝赘肉,蜜色的肌肤遍布着绳索解除后的交叉红痕和擦伤,看上去分外的淫靡色|情。
才解了一个多月的思念之情,雌虫整个身体状态原本是很放松的。哪怕突然被洛奥斯特小少爷莫名指责,他还是保持了足够的耐心和铭刻入骨的镇定。但现在,不过一份文件,便让帝国上将脸色发白、浑身硬直,就连握着终端的手也不觉开始发抖。
劳埃德如此反应,让夏恩心中五味陈杂。他感到一丝冰冷的快意,那来源于对方在确凿无疑“罪证”前无法辩驳的胜利。同时苦涩涌上他的喉管。能轻易撼动劳埃德·克雷夫强大心理防线的永远都是弗朗茨·洛奥斯特。
他解脱了。压在心底的秘密终于出口,他不用再忍耐、伪装,终于可以表现出被伤害,并正大光明的要求一个说法——如果他有资格的话。他很害怕。这东西拿出来,他们便没法回到之前。劳埃德一定会回应——哪怕是沉默逃避。这也是一种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