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寒合上门后,屋子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南槐抓着那件黑色的衬衫,深吸了一口气,刚才所有在温寒面前伪装的冷静顷刻坍塌。
他的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像是抓着某个隐秘而又无法明说的禁果。
从它出现在面前的那一刻,南槐就察觉到了体内信息素的变化,那是因为兴奋而引起的颤抖。
它在诱惑他,就像当初伊甸园里那颗罪恶的红色果实,诱惑亚当和夏娃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
但他必须踏入这黑色的深渊。
而且他是自愿堕落的。
南槐几乎是被诱哄着般凑了上去,埋在那柔软的布料里,贪婪地呼吸着属于他主人的气息。
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南槐就确信了一件事。
这是一件江叹穿过的衣服。
他莫名地窃喜,又不齿于自己的喜悦。
于是他将这股窃喜归结于这能更好地帮助他收回耳朵和尾巴,以此来打消那些随着欲望不断涌现的罪恶感。
但他十分清楚这只是自欺欺人。
浩大的如同海洋一般的气息顺着鼻腔流淌到南槐的每一根血管之中。
在那个墨色沉沉的夜晚,他也曾被这样的气息攻陷城池。
孤立无援的小船随着海浪不断翻涌,但大海并不是来击碎它的。
这并非一场残酷的试炼。
而是一首彼此情浓时谱写的摇篮曲。
海浪温柔而有力地拍击在船板之上,又有规律地退回。
循环往复,势要将这艘小船全部染上大海的气息。
并对此信心满满,势在必得。
“成为他的一部分吧。”
南槐听到大海这样呼唤着他。
那么,仅仅是现在这样还不够。
南槐抓着衣服跌跌撞撞地冲进浴室。
急速的水流冲洗着每一块区域,南槐的指尖划过,将原本白皙的肤色搓得微微发红。
他在驱赶不属于江叹的气息。
他得把纯洁的,不染尘埃的自己献给大海。
就像最虔诚的圣女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