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时距离沈绥及冠,还有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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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声轻响,皎悄目光略过,心想南绥当时离开大雍,应该很突然,不然怎么连她送的风铃都不带上。
害得她后来踏破北殷的皇宫,也找不到他人在哪。
在南绥从前的禅房里绕完圈,去姻缘树的路上,居然还碰到个熟人。
“方丈,许久不见,可还好?”
佛寺的方丈面相慈祥,看人总爱眯着眼睛,显得他更加和善。
她记得,方丈对南绥很好。
方丈听到她的声音,目光端详良久,似乎才认出来,“承蒙施主关心,老衲一切都好。”
皎悄难得对人态度软和,方丈转着手里的佛珠,寺里有人在敲木鱼,檀香勾勒寂静,把这处拉成遥远的过往,老和尚慢道,“回来了。”
她笑意微顿,表情冷了下来。
方丈没有在意她的变化,转着佛珠念经,好像刚才什么也没说。
“方丈,何意?”
“施主想知道的话,自去问故人。”方丈停下念经,道了声佛号离开。
她知道阿绥有事没告诉她,但是这个方丈为什么要说一句“回来了。”
他又知道些什么?
皎悄上前拉住方丈,跟个小混混一样,“方丈,我可不是阿绥,愿意听你神神叨叨,然后自己悟。”
方丈微眯的眼睛,惊讶的睁开大半,又听到皎悄说,“你不跟我说清楚,我可赖在这不走了。”
“……”
“罢了,施主随老衲来。”
方丈的禅房,相比沈绥的要多些东西,看上去就是清修多年的僧人,不像她最初看到沈绥禅房,以为是书房。
茶香浓郁,皎悄低头去看,方丈用的是个黑不溜秋的小茶壶,小巧精致。
“或许施主不知,老衲不仅见过施主多次,也对施主听闻不少。”
皎悄捏着茶杯,“我动辄翻到你们寺里,你见过我也不是很稀奇。”
对于后半句,她更是没想到什么。
“依我在汴陵的名声,传闻可多了去了。”
老和尚放好茶壶,连连摇头眯眼笑出声来。
“老衲见过的施主,生在画像里。”
“听闻又是来自难绥的话里。”
皎悄茶杯微倾,没听出方丈称呼有异,“阿绥?”
听老和尚这么说,阿绥跟他提过很多次她吗?
方丈敲着木鱼,缓缓点头。
“他怎么说我的?”皎悄来了兴趣。
木鱼的声音停了一刻,复又继续,寥远的回到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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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绥五岁来到佛寺时,随行只有跛脚的车夫,连个照顾人的嬷嬷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