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沈绥能慢慢来。
早知道啊……
脚底踩上枯枝,轻微的响声在寂静的禅房外格外清晰,她看向房檐挂的风铃,木质的檀香味清淡,铃铃声作响,晃的缠绵。
大雍的贵女自来也没什么事干,动不动就递帖子聚一聚,聊起天来除了说汴陵的香水口脂,便是汴陵的儿郎。
谢皎自认跟贵女聊不到一块,她脑子里想得最多的是校场的兵器和二哥读的兵书。
但聚会上,她从来都会被贵女们拥坐在中心,没有别的原因,她有两个出色的兄长都未婚嫁。
她听贵女说起最多的话便是,“谢皎,你摸摸我衣裳,看看我是不是做你嫂嫂的料子?”
回回聚会,总要来这么一遭。
她是个直性子的,遇到顺眼的贵女便调笑回去,“把你生辰八字给我,我回去给娘亲。”
遇到不喜欢的,也直接摇头。
贵女们大多哄笑闹闹揭过这茬,毕竟在场的没几位的婚事能自己做主,都是嘴上功夫。
这时候,沈绥还没进入贵女们的视线。
谢皎也还是回回在聚会上“挑嫂嫂”。
直到新科状元游街,汴陵贵女们的目光顿时转到他身上,又听说他拒绝陛下赏赐,回佛寺清修。
话本里清冷绝尘,不入凡世,高岭之花的谪仙公子,这不就有脸了吗?
聚会上没人来问谢皎,“我是不是当你嫂嫂的料子”。
全都在问,怎么拿下高岭之花?
谢皎闷头在角落喝了一大坛子醋。
呸,小状元居然给满汴陵的女子都下蛊,亏她还以为自己是独一个。
况且这些人根本就不懂,屁的高岭之花啊,什么烂大街的形容词。
“嘭!”酒杯砸在地上。
众人惊到,全都看过来。
“谢皎,你砸酒杯作甚?”
“谁惹你不快?”
谢皎蛮不讲理的指过在座各位。
众人:“……?”
谁敢不长眼惹你啊。
“什么高岭之花,多难听,”谢皎耷拉着眼皮,脑子晕晕乎乎,回想那人的样貌,慢吞吞道,“他那长相,分明就是男菩萨下凡普度众生。”
解救她这样的恶霸。
众人回神,才知道是这句惹到人。
“对对对,谢皎这话有理。”
“男菩萨男菩萨,配上沈绥那张脸,那气质,简直太符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