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做事就偏激了些,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总有手段留得住。可惜,他把这些手段用在了你身上。”
越是喜欢,施加的伤害也越多。因为留不住,他只有那些这些年来不成熟的手段。
“我代他跟你说一句,对不住。”静尘师太静静地看着她,明溪起身行礼:“您莫要折煞我。我……天色晚了,不打扰师太休息。我这就回去。”
说完拿着灯笼匆匆回了自己住的禅房。她心软了,和沈玦的恩怨本就说不清楚,扬州那次她就打算各自走各自的路。是沈玦又把她带回了沈府。在沈府这几个月,沈玦并未亏待她也没有欺负她,如今刚好,不过还是回到那个节点。
明溪喝了一盏茶,压下心里的难受,安慰自己,都和她无关,她走她的就是,沈玦有一句说的对,别回头,她不会回头。
所有的一切她都明镜似地清楚,可为什么,她还是那么难受。沈玦待她的好,也是真的啊,她动过的心,也是真的。
次日清晨,江州的马车到了。周琬舟车劳顿,神色有些不好,见到明溪,她眼里的泪就落了下来。
明溪早知道她要来,心里虽然惊讶,可欢喜更多,忙接过她问道:“娘,您怎么出来了?府里没人拦着吗?日后不用回去了吗?”
“明溪。”周氏声音哽咽,将明溪上上下下打量一眼,才说道:“瘦了。”
明溪也眼眶一红,把她请进屋子里,倒茶给她。周氏擦了擦泪,拿出几封信出来,对明溪道:“都是你爹连累你们。不知哪位皇子和他往来,送了许多东西。你爹糊涂啊,谋逆这种事也敢掺和。”
“谋逆?”明溪惊得摔了茶盏。
“沈大人一直护着明府,却不知怎得这件事被人知道。眼看护不住,他着人只把我一人悄悄送了出来。”周氏说着,眼里的泪一直往下落:“娘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明溪双手颤抖,将那些书信展开,手晃得厉害,那些字也几乎看不进去。
周氏道:“这是你爹和人往来的东西,藏在书房,被我偷偷拿了出来。”
明溪看着眼前的纸,心里疼得厉害。原以为和沈玦互不相欠,不料还是扯不开。沈玦是为了明家才被牵连的,他定然知道不能全身而退,这才送她出来。他怎么办,沈府上下怎么办。
“娘,且让我缓缓。”明溪将信收起来,把周琬带到旁边禅房,低声道:“您先歇着,我缓缓。”
她回到自己住处,看着那些书信,心里难受至极。明远虽是她生父,可他从未将她当成女儿,那日说要把她送出去,他面上半丝犹豫也无。她和沈玦的事虽然说不清楚,可那也只是她和沈玦的事,不能让沈玦乃至整个沈府,为明远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