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靖安:“我需要你原谅。”
严素光:“……”
文靖安:“我之前不是躲着你,我是怕和你太近了。”
严素光:“为什么?”
文靖安苦笑:“我也不知道,就是怕和你靠得太近。”
严素光:“我让你不舒服了?”
文靖安:“不是,不是你的问题,是那天我和你聊着聊着,我看你——总之,素光兄,是我不好!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这时前边吹来一阵和风,詹事府门前两个灯笼摇摆晃动,里边的灯火随之摇曳,恰好在他们的脸上闪烁一阵阵的明灭金光,严素光久久没有回话,文靖安等了一会,发自肺腑道:“素光兄,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当你是朋友,真正的那种朋友,我知道你的能力,我看得见你的人品,虽不能完全感同身受,我也可理解你的难处。总之,我觉得你是个很好的人,这是真话。”
严素光的眼神闪了一下,由于她侧着脸,文靖安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顷刻之后,只听到她说:“明天见。”
说罢,她匆匆迈步走入前边的夜色,在前面等候的车夫倏然惊觉,将她迎上了马车,她听见文靖安在后面喊:“明天见素光兄,我当我们是朋友了。”
春末夏浅,徐徐晚风,天上明月星辰,地下悄然无声,但无妨有什么声音传到彼此的心里。
第二日文靖安照常早起,先到翰林院点卯,上边的侍读、侍讲和学士们都知道他有詹事府的兼职在身,并不会给他太繁重的任务,都是一些轻活,比如一份诏书的错别字检查、一份公文的修改润色、最多也就是简单的摘抄,他很快完成任务,离开办公区域到后边的印书局去。
本以为今天也是走个流程,跟下面的官员了解一些印刷进度,再说几句勉励的话就差不多可以了,却没想到短短两日,已经已经堆积了起来。
首先是詹事府那两个记事官找他汇报钱款方面的事项,不止是从詹事府那边要过来的资金,还有这些天卖出报纸从那批书商手中收回来的一大笔钱,每项进出都要详细和他说明,都要找他签字画押,光是“账单”就有厚厚上百张。
接着是开分部的事,他之前挑了能力出众的几个人开小会,跟这些人说了想派他们出去筹办分部的想法,这些人今天反而请他去开一个小会,二话不说就在他面前展开一张全国地图,上边画着大盛六郡十九州的疆界以及府城,这些人已经在地图上标注了商量好的“商业扩展路线”,由为首的那个向文靖安滔滔不绝讲述他们的扩张计划,最后总结道:
“文探花,此事宜早不宜迟,若能得您首肯,属下几人即刻照计划奔赴各州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