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崇章激动道:“下官绝不负钱大人重托,不负圣上恩典!”
钱晧转而问文靖安:“文探花,还有什么需要本官补充的?”
这句话当然不是跟文靖安说的,他堂堂户部尚书,再随和也用不着跟文靖安如此客气,他表面跟文靖安说话,实际是在问严素光的意见。
严素光果然回道:“有劳钱大人。”
钱晧干咳了一声,用眼神给陈崇章示意,文靖安也注意到了钱晧挤眉弄眼,但他一时间无法解读钱晧到底是什么意思,倒是陈崇章在这方面机灵,一下就弄懂了里边的门道,赶紧压低声音道:“下官明白,盐厂一旦办成,严公子和钱大人那份不会少。”
文靖安:“……”
他是极度反感这种私相授受的形式的,但目前这种条件下,求人办事不可能尽善尽美,他自己做到无愧于心就行了,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接受了这种潜规则。
如此,盐厂这件事也顺利谈下来了,与钱晧道别之后,陈崇章将他和严素光送出户部大门,陈崇章重新返回户部开始着手筹办盐厂事宜,他和严素光便一起返回各自的官署,两人边走边谈。
文靖安:“这次多谢素光兄出手相助,我们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严素光道:“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对大盛有利,我是帮朝廷出力,不是帮你谋私。”
文靖安笑道:“哈哈,不管怎么说,我都会记着素光兄这份人情。”
严素光:“还有事吗?”
文靖安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口,既然她这么问了,干脆直言道:“倒还有一件。”
严素光:“……”
她的神情明显是在说:你还真不客气!
文靖安道:“跟素光兄我就不客气了。”
严素光:“那你还真不客气。”
文靖安:“……”
严素光:“有话直说。”
文靖安:“我们现在做的这些事只是我们这个小圈子的人在出力,真要实现我们构想的工业社会,我们需要更多有识之士参与进来,上至朝堂高庙,下到市井江湖,我们要把我们的理念告诉天下人,我们要发动百姓,从百姓中来,到百姓中去!”
严素光转过头来看他,“我发现你这个人有时候啰里啰嗦说一大堆,你就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
文靖安耐心解释:“是这样的,我们不仅要发展经济建设,还要发展思想建设,我打算办一份‘报纸’,内容主要宣传我们的新思想,报道我们的新事业,当然为了吸引读者也要写一些庙堂政策或者秘闻,一个月印一期,全大盛发行,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新新月报》,我们要用这份报纸发起一场‘新思想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