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左司直郎有两位,相对的是另外两位右司直郎,都是从六品的官员,负责“太子东宫弹劾、纠举之事”,就是向中书省或者皇帝检举揭发太子的不端行为,帮助太子及时纠正不正当的言行,但其实傻子才会真的打太子的小报告,更多的是“报喜不报忧”,不过其中“纠察”一项值得玩味,表面意思是说司直郎可以直接纠正审察太子,实际上是说司直郎可以向太子建言献策。
元景帝当了这么多年皇帝,对朝廷各种官职的职责所在了然于心,他当然不是胡乱指了个司直郎给文靖安,背后的意思就是司直郎这个官职的职责解释。
这倒符合文靖安目前的定位,在当前形势下,他有一肚子好主意可以造福大盛,问题在于萧慈祐这位太子爷肯不肯接受,那就是他需要想办法的地方了,不过根据林宁宴的说法,这个萧慈祐还是靠谱的,希望此人有足够的眼光和眼界。
弄清楚这个职位职责之后,很快到了下午三时的放班时间,早上出门时陈崇章答应帮他约林宁宴,因此当他从翰林院出来,陈崇章已经带着林宁宴已经在门口等他。
“你们怎么这么快?”
陈崇章笑道:“翰林院编修外加圣上刚点的詹事府司直郎亲自约我们谈话,我们能怠慢么?”
林宁宴也在笑,无论詹事府还是户部,早上都有内官带元景帝的口谕去求助的,文靖安在宫里的事已经传遍附近的中央官署,陈崇章和林宁宴早就听说了。
文靖安只得无奈道:“运气使然。”
陈崇章:“真的是运气吗?今天早上我和你一起出的门,短短半天,你成六品东宫辅臣了,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吗?”
林宁宴接话道:“又有谁能理解我的感受?我在翰林院兢兢业业、畏畏缩缩待了三年,整天提心吊胆,好不容易熬了个詹事府左中允,好兄弟进翰林院不到一个月,直接就成詹事府司直郎了!谁能理解我的感受?!”
陈崇章一边点头一边捂着胸口:“真的让人很难受!我最难受!以后你俩就是詹事府同僚了,就我还在户部当个芝麻官!很难受!”
文靖安:“……”
一番调侃完毕,林宁宴说道:“好了好了,差不多行了,说正事。”
说罢,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边走边说,他先收敛了笑意,问道:“见过太子了?”
文靖安正色道:“算是认识了,他说刚从外边的州郡回来,今天才到的京城。”
林宁宴:“对他感觉如何?”
文靖安:“和你说的差不多,我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平庸之辈。”
林宁宴:“对。之前我对你们有所隐瞒就是关于他的事,你们没到京城之前,这三年我不是什么都没做光在翰林院缩着,我私底下和东宫那边有了不少接触,跟太子见过不少次,也有书信往来,这次我能进詹事府,有他在背后安排。”
文靖安:“所以圣上把握扔到詹事府,是要我和你扎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