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团首领听罢,右首按胸口,左手放背后,向元景帝半鞠躬表示谢意,随后让翻译阴阳怪气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把刚才的题目收回去,当做没有向大皇帝讨教过。”
元景帝脸上自然不好看,这种场合越是“当做没有”越是有,洋人吃定了他们君臣答不出来,偏偏他们没法反制,拖到现在已经是他这个皇帝给下边群臣争取到的最多的时间了,下面便该轮到臣子为他分忧。
“众卿可有自告奋勇者?哪位卿家能给西海使者解了这道难题?”
百官鸦雀无声,元景帝见半晌无人应答,脸色更是难看,唯有这些洋人越发得意。
正此时,一个小内官从侧门悄悄跑进来,得到大内官的准许,假装走到元景帝身旁添酒,实际是给元景帝传话,悄声道:“圣上,翰林院文探花可解此题,他就在殿外候命。”
待小内官退了下去,元景帝不动声色,略作思索,说道:“既然众卿家都不肯出面,那朕点一个人吧。”
给大内官递了个眼神,大内官会意,高声道:“宣翰林院编修文靖安入殿觐见。”
刚才从侧门出去的小内官听到里边的动静,终于松了一口气,跟文靖安道:“文探花,这件事办妥了,您就是咱家干爹!”
文靖安:“……”
虽然但是,我不歧视,可也不想有个太监儿子啊。
干儿子已经把推进了保和殿大门。
文靖安正了正衣领和官帽,抬头挺胸走进去。
霎时间中外关注,万众瞩目,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这位一米六八的英俊小伙。
俊小伙在使团首领和翻译官身旁驻足,然后向元景帝行礼:“臣文靖安参见圣上。”
元景帝大手一挥:“文卿免礼。”
文靖安稳稳起身,先向左边的一众高官拱手,又向右边西海这批洋人微微颔首,礼数周到。
旁边的使团首领上下打量文靖安,总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文靖安只是跟他微微笑。
御座上的元景帝说道:“文卿,西海使者的难题非同一般,你可有把握?”
文靖安拱手回道:“启禀圣上,西海使者的难题不过是些小把戏罢了,拿这些所谓的难题放在两国邦交之上,恕臣斗胆,这些西海使者过于儿戏了。”
原本静默的百官听得此言纷纷捋须颔首,觉得这个文探花说话靠谱,很会为朝廷争脸面。
使团首领则颇为不屑,让翻译官问文靖安:“文大人,你说题目儿戏,为什么你们一个人也答不出来?既然答不出来,又怎么说我们的题目儿戏?到底是谁儿戏?”
文靖安不慌不忙,先反问道:“外使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