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缰绳给文靖安和陈崇章略一拱手:“金榜题名,京城再会!”
说罢也不等文靖安和陈崇章回答,马鞭一扬,飞似地往永宁县的方向,追着林宁宴去了。
陈崇章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无向往道:“真潇洒啊!”
文靖安:“你晚上回去收拾好东西,明天我们骑快马去县上,也潇洒一回。”
陈崇章:“我说的不止是这个。”
文靖安:“什么?”
陈崇章:“一间书肆一家豆腐店,他眼都不眨一下直接送给你家了,不潇洒么?”
文靖安:“……”
当他回了豆腐店将这个消息告诉陈三娘等人时,陈三娘等人一时间也有些接受不了。
陈三娘问道:“他怎么忽然就走了?还把房子送我们,该不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陈三娘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获赠房子的喜悦,反而是挂心苏长卿的具体情况。
文靖安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应答的说辞,说道:“苏伯伯是那种大隐隐于市的侠客,为人豪爽,不吝财物。他不辞而别就是担心我们不接受他的好意,我看这两家店我们就收下了,不过我们只细心打理概不出售,让这两家店永远留在镇上。”
陈三娘略作思量,说道:“也只能这样了。”
文妙安的脸色看起来却不太好,苏长卿这次走根本提都没跟她提过,这四年间苏长卿秘密传授她武艺与各种江湖技艺、告诉她剑州海阁的秘密,师徒之间早已结下深情厚谊,如此仓促的别离,于她而言一时间实在难以接受。
“那我去书肆看看,看师父留什么东西没有。”
文妙安说罢,颇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呆呆地走出了豆腐店的门口,往书肆那边去了。
她拿出钥匙开了书肆大门,根据文靖安的说法果然在柜台找到了书肆和豆腐店的房契,但这不是她想要的东西,她四处翻找,想找苏长卿专门给她留的那一份,最后她没有找到任何书信或者苏长卿留给她的便条,只找到了苏长卿在扶梯不显眼处刻下的一个只有剑州海阁弟子才能看懂的专属暗号。
她循着暗号指示来到后厅,果然在墙壁找到一个暗格,她打开那个暗格,里边有一把短剑,一个面具。
这把短剑和文妙安当初拜苏长卿为师时用的那把竹剑不同,这是一柄通体生寒,剑刃熠熠的银剑,文妙安只将其拔出剑鞘两寸,便感到锋刃锐利扑面而来。
至于那个面具,额头处依然是长着一对小角,整体偏白色,上面画着黑色的海浪波纹。
这就是苏长卿私底下留给她的全部的东西了。
她把银剑和面具重新放回暗格里,脸上稍微消去了一些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