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靖安:“……”
这对母子也是有意思,不过二舅妈说得在理,她到底是生意场上的精明人,对付起自家公公来也是有条有理,陈守严活了一大把年纪,没想到敌人在内部,文靖安这一来,整个陈家便只剩他一个外人了。
二舅妈替文靖安的这番谋划引得大舅妈等人一致赞同,纷纷表示就这么办,让文靖安就在家里住下来不走了。
对于外婆和舅妈们的好意,文靖安只能心领一半。
领走的一半是他也想按照二舅妈说的做,试探下陈守严现在对他是什么态度。
不领的另一半是他不打算以后就住在陈家,他更喜欢住在书院。
所以思量之后,回二舅妈道:“谢谢舅妈的好意,不过往后我还是想住在书院,那边读书更方便,我现在蒙学才两年就被先生分到了地字班,下半年要抓紧时间补足崇章他们之前学过的功课,先生已经跟我明说了,要是我年考成绩不佳,我就要被轰出地字班的大门了。”
他说完这个,二舅妈等人对视了一眼,脸上有些为难,显然她们还是想让文靖安住下来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
文靖安知道她们的好心,接着说道:“不过今晚我留下来吃饭,饭桌上舅妈可以提让我在家里留宿一晚的事,这样同样可以试出外公的态度,如果他同意,以后即便我不住家里,我也可以随时和崇章回来看你们。”
二舅妈是生意场的精明人,知道很多事情就像价格,总得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不可能事事绝对如意,她便尊重文靖安的想法,跟陈何氏等人道:“靖安这么说是不错的,要是我们强留他在家里住,害他误了功课,那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陈何氏和大舅妈都是明事理的,二舅妈一说她们便懂,且大舅妈当即便说道:“那我们赶紧合计合计晚上怎么帮靖安开这个口,爹精明着呢,昨晚吃了我们那一套,今天就不好糊弄了。”
她这么一说众人便都来了兴趣,显然大家的戏瘾还没过够,都想着再演陈守严一回。
还在前院宴饮的陈守严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此时真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了,许多好酒的宾客喝得醉醺醺,文靖安和陈崇章走后,林宁宴等书院学子也不愿久留,看见有几个富商离席与主人家道别,他们也过去跟李碧存和陈守严禀明,一起从陈家离开。
看宾客散得差不多了,李碧存把文靖安那首成名作小心翼翼折好放入怀中,他已经想好了找画匠把这首诗裱起来珍藏,而他拿了文靖安的“墨宝”,刚才文靖安又把他这位恩师写进诗前小序里边,文靖安都这么懂事了,他这位恩师当然要替学生说好话,君子之道礼尚往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