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皮肤看起来太软了,沈恒忍不住伸手去触碰,他的手掌几乎可以覆盖岑扬大半张脸。沈恒的掌心贴上柔软微凉的脸颊,触感比想象中更好。
突然间他的拇指传来微微的刺痛。
岑扬睁开了眼,嘴巴张开,咬住了沈恒拇指的第一个关节。
“我吵醒你了?”沈恒没有急着把手抽出来。
岑扬不答话,只是轻轻咬着他的手指,磨牙一样的蹭来蹭去。
洁白的齿列从色泽浅淡的双唇下露出一点点边缘,和沈恒的指骨互相摩擦,时轻时重,会有一些痛,但更让人在意的是指尖偶尔传来的湿热触感。
两人间的空气粘稠而浓重,停顿了几秒,沈恒突然抽出手指,单手托住岑扬的后脑,俯身去亲吻岑扬软软的唇,他身上沾染着来自室外的寒气,岑扬却是温暖而柔软的,两股气息交缠融合,像是卷起一阵飓风。
岑扬呜咽出声,眼角也泛起了红色,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无力地搭在沈恒的肩膀,却并不似推拒,而是抓住他肩头的布料,没有什么力气的往自己的方向拉扯着。
“……来。”岑扬在沉默而热烈的亲吻中寻找到了一个间隙,微微喘息着说道。
沈恒的瞳孔微微一缩,头脑有瞬间的空白,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半个身子压上了床。
岑扬乖乖地躺在他的身下,闭着眼睛,被子被掀开一些,露出他纤长白皙的脖颈,莫名让人联想到一个美丽而残忍的场景——引颈就戮的天鹅。
沈恒抓住被角,甩了甩头,冷静了一会儿,让自己从这种昏暗环境下产生的绮思中脱离出去。
“胡闹,你身体怎么受得了。”沈恒重新站起来。
岑扬睁开眼睛,茫然了一瞬。
沈恒将他往床里面推了推,自己上床躺好,然后将被子重新裹好,拍拍岑扬:“睡觉,这么晚了。”
岑扬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我们能回去吗?”
“可以。”沈恒的语气干脆而肯定,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
岑扬被安慰到,将头靠在沈恒胸口,慢慢陷入睡眠,他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到他刚刚睡前突然吐出来的那一口血,一小摊血迹混合着内脏的碎末,像是有生命一样逐渐扭曲扩大,最后站了起来,如同一只浑身血红的狰狞的巨大怪兽,桀桀怪笑着向他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