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祖当时看着师父吓成这样,一点都不感到稀奇,以前有一次他没忍住,在仙尊面前叙述了别门弟子背后说他与珠言的小话,仙尊气到并喝止了他,当时仙尊连手都没抬,所释放的威压,就让他感到了毁灭性的恐惧。
他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仙尊也会这样对待师父,逼她结侣。
本以为师父被吓成这样,该是没什么主意可拿了,他要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办。不想,师父缓过来后,语气坚定条理清楚的与他低语,像是早已想好,早已决定了不与仙尊结道侣。
他们的计划是,能尽量把束心宫下山的弟子们叫来观礼,别的不说,有几位师兄在仙道界,甚至是妖鬼界都是集大成者,如雷贯耳。
有他们在,典礼上发生的一切传到外面,不至出现有损师父清誉的言论,毕竟是师父毁约在前,打算在天道境前,允许起誓的时刻,亲口说不愿意。
天道境前能起誓的时间短暂,只以第一句为准,过后哪怕仙尊再想胁迫她说出违心的话,也是不作数的。
他们也是在赌,赌仙尊能认清现实,天道境前,一对道侣没有结誓成功,那这两个人,永远不会再有结侣的机会。
还是在赌,当着这么多小辈弟子,道人、仙者、三界大成者的面,仙尊会维持他一贯示人的形象,不会轻易发作。
明祖看了眼天梯尽头,天道境前,与仙尊并列,手握手站着的师父。看着看着,他连灵息运行的都慢了。他也想不紧张,但根本做不到,那可是仙尊啊,他的雷霆之怒,谁也没有见过。
无知深浅最是可怕。
远在隔一山海的彩霞池,明明该是暗藏在池下的九颜十色,此时全都冒在了池面上,染得整个彩霞池,忽然就名符其实了。
而这姹紫嫣红之上,被灵彩所缚一物,荡荡悠悠地飘在上面。
那是一个人,一个修道之人,正是游鳌宫的大弟子让心。看来灵彩们对让心很满意,困住他并一点点地吸收着他身上的灵力。不至于一下子弄死,也不会让他逃脱。
而帮它们做到这一点的,正是站在岸边的珠言。
珠言手中捏着大师兄的本命灵识,她抬头看了看天,快到时辰了。
她御行到池面上,低头看着大师兄。
让心艰难地发问:“为,什么?”
“师兄在问什么?为什么杀你吗?不,我不想杀你,我们无仇无怨,师兄一直对我很好,且是真心对我好。但是,师兄啊,你也知道我从凡界而来,从小不知爹娘为谁,能活到被师父捡回来,之前过的日子是你们无法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