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最近忙着呢,哪有时间写生。闻羽手插口袋,慢悠悠地穿梭在工作人员之间。
忙?项南迷惑。
闻羽似笑非笑道:好歹我也算《弑之源》半个编剧了,我不得去拍摄现场观摩观摩么。
你?现场观摩?项南挺匪夷所思,你还有这闲情逸致?
自从《Xavier》影视化决定后,季临觉得闻羽时常处于反常状态。
感觉整个人积极了很多,不跟以前似的,死气沉沉,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挺好的,总觉得这样的羽哥才有人气儿。
项南发自内心地笑了下,打趣地问:你是不是跟娱乐圈的人接触多了,认识了什么漂亮女明星啊,这么积极。
闻羽脚步一顿,我很积极吗?
积极啊,你以前哪会理会这种麻烦事。项南笑起来,忽然说:我上小学的时候有段时间特别爱去学校,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意识到自己的智力跟人有鸿沟般的差距了?
靠。项南气得骂了声,你不损我会死?我智力超群谢谢。我那段时间爱去学校,是因为我看上了隔壁班的一个女生。
项南意有所指,闻羽并不是没听出来,他也不想否认,他来这里,确实是为着某个人。
至于性质是否一样
闻羽无法言说,他也不想去想那么透。
一旦想透,要的就会更多,如果季临给不了
多半是给不了的。更何况他都没办法确定季临现在的心意,又怎么敢奢求将来也能一直占有他的这份心意。
能永远被一个人放在心底,在乎着,牵挂着,这样的事情,闻羽是不信的。
把他抚养长大的父亲曾经也说会永远陪着自己,结果呢?
为着另一个从一开始就弃他而去的人,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就死在自己面前。
都是骗子。
挂了。闻羽轻声对项南说,脸色有些阴郁。
抬眸时,只一秒,他的脸上又泛起了光。
季临的身影很好辨认,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低着头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闻羽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季予:莫挨闻羽!
季临:我就挨。
第26章
季临低着头, 手速飞快地打字, 沉浸于拿小号发泄怒火, 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闻羽。
[哭戏太难了我太难了]:娱乐圈是我爹开的吗?他让我演啥我就能演啥了?
[哭戏太难了我太难了]:尴尬吗?尴尬吗?尴尬吗?我的演技真的很尴尬吗??
[哭戏太难了我太难了]:演不好《Xavier》我就提头来见好吧?[微笑/][微笑/][微笑/]
闻羽没忍住, 手背抵住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季临还在疯狂打字发微博,闻声指尖一顿,猛地回过头。
闻羽别过脸,努力憋笑。不看季临发的微博内容, 光看他的小号ID他就乐得不行了。
季临手忙脚乱地关掉微博界面, 尴尬又窘迫。
丢面儿了,还是在闻羽面前。
闻羽笑够了, 咳了声, 说:不好意思啊,不小心窥探到你隐私了。
季临同学私底下的人设崩得还挺厉害。
季临抿唇不语,心底嘁了声:你哪里是不小心, 明明一直站在后面。
你都看到了?季临语气生硬地问。
啊。闻羽并不否认,恶劣道, 怕不怕我把你的微博小号泄露给你粉丝?
季临抬头看向他,拧眉, 一脸不快。
闻羽笑盈盈的, 讲话语气婊气冲天:放心, 我哪舍得啊。
季临眼眸颤了下,偏过脸,眉毛似蹙非蹙, 能不能别老说这种话。
闻羽就喜欢看他这样,气呼呼的又说不出什么重话,这种表情也只会在自己面前出现。
什么话?闻羽问他。
幼稚的话。
多年前的闻羽还深深印刻在季临心里,眼前这个男人跟当年的学长似有偏差,不再是触不可及的白月光,什么都变了,除了这段无疾而终的爱恋。
季临发现不管这个人变成什么样,他都会再一次,不争气地为之心动。
你讨厌我这样?
还好。季临老实回答,低头看剧本,声音又小了些:不讨厌。
怎么讨厌啊。他也想讨厌啊。
季临后一句话被邵野的声音盖住了:哎!找你老半天,在这躲着,赶紧,咱俩对对词儿。
邵野看了眼闻羽,扬起灿烂的笑容:雨大,今儿还是帅得掉渣啊,不愧是我爱豆。
闻羽笑笑:我又是你爱豆了。
邵野的助理来给他送水,他接过喝了口,笑得坦然:那可不是,你就是画得太少,不然早成大触了,我就等《Xavier》的单行本了。
他本来就是大触。一旁的季临小声嘀咕。
闻羽和邵野的视线双双落在他身上。
季临眉头一皱,拿着剧本起身。
诶,去哪儿?不跟我对词儿?邵野拉住他。
去化妆。季临冷漠道,一会再对。
闻羽凝望着季临精瘦的背影。
这位季临同学,对我的敌意好像越来越大了。邵野耸耸肩,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他要怎么入戏。
你们认识很久了?闻羽问他。
没有,之前合作过一部戏,跟他不熟。邵野勾起嘴角笑了下,你俩认识很久了吧?雨大。
也没有。闻羽淡淡的。
掐头去尾,除去空白的那九年,其实也就一年不到。
很久前就认识了,但认识得并不久。
电影取景的主要场地是公寓、殡仪馆、警局和学校,今天拍的是公寓的戏,邵野是客串,为加快拍摄进程、提高效率,会将他的部分先拍摄完毕。
第一场就是季临和邵野在公寓床上温情的戏码。
邵野开机发布会当天开玩笑希望导演掐掉吻戏和床戏,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准备就绪,场记拍下场记板,第一镜开始。
闻羽站在一旁看着。
季临穿了那件纯白色的薄衫,这是他在剧中的代表性标志,一件白衫,贯穿电影始终。
季临侧躺在床上,眼角额角顶着乌青,是化妆师画的带伤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已经把非木这个角色揣摩透了,很快就进入状态。
邵野在床边坐下,俯身贴近他的耳朵。
离得很近,声音也轻,但透过挑杆话筒放大了。
你伤了的样子,好像更迷人了。
闻羽皱了皱眉。
他心底生起的那股怪异的感觉似乎更强烈了。
只是这种程度而已,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