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宫人退走之后,弘历这才把信件看了一遍,而后对着雪狮子啧啧称奇:“七爷爷,你说,这母妃的火气怎么这么大啊?”
雪狮子动作灵巧,从地上蹦到凳子上,再轻轻一蹦,就蹦到了桌面上,它的爪子踩着桌布,三眼两眼就把熹妃来信读完,而后又懒洋洋趴下来,看起来并不怎么在意:“你母妃生气,无非是觉得自己的面子被人伤了,你若是真的这么介意,不如直接去齐妃那里,给齐妃一点教训好了。”
雪狮子说着这样的话,弘历却有些心虚了:“我先前去年贵妃那里,也是因为弘时仗着自己和年贵妃关系好,做的实在过分,所以才去的。不然,真以为我喜欢事事都管的么?那多累啊!”
常宁笑了一下:“乖孙说得对,咱们不必管这些事情,你母妃在后宫里待了那么多年,怎么现在反倒活回去了,要一个孩子反过来替她出气?”
福全也道:“熹妃这么多年都谨小慎微,一朝得势,难免有些地方做得不好,等到她自己想通了,也就明白过来。弘历,你的心思却不可放在这里,等到封后大典过去之后,还是应该去六部做正事,别再在后宫这一亩三分地打转了。”
弘历就吐吐舌头:“等到办完了父皇交给我的事,我立刻就告假去!哪有人一天天尽使唤我的?我才不干呢!”
景仁宫那边,熹妃迟迟没有等到弘历回头给她出气,自己又生了一通闷气不说,干脆称病闭门不出。
这样一来,反而意想不到的达成了让后宫少些纷争、恢复平静的效果。
弘历得以松一口气,弘昼同样也是如此,他二人翌日在翊坤宫的时候,陪着福惠玩耍时,年贵妃还专程问了这么一句:“弘历,先前齐妃姐姐和你母妃的事情,你没有放在心上吧?齐妃姐姐我是知道的,只是性子急些,又要面子,并没有多少坏心思。”
弘历一边挠福惠的咯吱窝,一边头也不抬地笑了笑:“贵妃娘娘,母妃她们的事情,我一个做人儿子的又怎么好插手?还是让我母妃自己想办法解决好,我只用给她摇旗助威就好了。”
弘历的坦荡态度反而让年贵妃愣了一下之后,失笑道:“是我狭隘了,我原本还以为,你会为了齐妃姐姐的事情生我的气,这才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翊坤宫……”
“咯咯!”
婴孩天真无邪的笑声打断了年贵妃的话,弘历低头戳了戳福惠软乎乎的小脸,答道:“贵妃娘娘,这段时间,我跟弘昼都忙得很,礼部那边出来的条文又多,各色细务也都叫我们俩过目,道真不是刻意避开不来看福惠。”
弘昼也跟着解释:“是啊是啊,这段时间四哥连出宫去玩的时间都没有了,真不是故意不来看八弟的!”
年贵妃看着两个少年,有些难堪地咬住嘴唇,犹豫一下还是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如此,倒是我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弘历,弘昼,你们,别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