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倦低下头,讷讷盯着面前茶几上的琉璃杯,觉得自己面目狰狞,“如果你一定要坚持,那我情愿你恨我。”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透着毫无底气的疯狂。
他知道,假如随便换一个人,她都会选择屈服于现实,随便对方怎么乱搞,只要维持住表面和谐就好。为什么这个人换成他不行呢?何况他根本不会乱搞?他会好好地,无微不至地爱她?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他呢?
顾意看着他,许久没说话。
时间仿佛被拉得很长,电视柜边的架子上摆着一盆真的鹤望兰,此刻也沉默。沉默的僵持被敲门声打断。薛倦和顾意同时看向门口,在这时刻,这敲门声实在突兀。
顾意起身开门,这回真是盛寞。
盛寞穿了件真丝睡袍,透过门缝看见里面的人,似笑非笑地,“大半夜的,这么热闹啊。”
顾意正烦着,语气不太好,“盛总有什么事?”
盛寞对上薛倦视线,堂而皇之迈进门,倚着墙说:“晚上有点无聊,正好我们有三个人,不如来斗地主?也好打发打发时间。”
顾意正要开口,大半夜的,斗什么地主?两个神经病,她只想睡觉。
还没来得及拒绝,盛寞已经反手关上门。
盛寞既然进了门,就不打算再离开,长腿一迈,绕过她身侧,在薛倦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视线交锋,薛倦眸色一凛。
他和小意一直在一起吗?所以小意来了海城?亦或者,是盛寞穷追不舍?
薛倦眼神转动几圈,很是不安。
盛寞有备而来,手中还这么带了副扑克牌,他慢条斯理地打开扑克牌的包装,将牌放在茶几上打乱清洗。
“斗地主,薛总会吗?”
薛倦直直盯着他动作,“会。”
顾意啧了声,“这是我的房间吧?你们想玩,能不能出去,我要睡觉了。”
二人谁也没理会,盛寞洗好牌,给顾意也发了。“玩两把嘛,我猜你今晚也睡不着了。”
顾意语塞,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没好气拿起牌。
盛寞看着薛倦,“薛总,光斗地主也没意思,不如玩些别的?”
“盛总想玩什么?”
“嗯……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咱们也不能玩得太大,毕竟只是消磨时间,假如玩得太大,输了只怕睡不好。就真心话大冒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