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只有这个,将就一下吧。”
“不要不要!”顾薏扯住池屿的衣袖,“我不要涂这个。”
池屿眼皮一跳,顿时有种养了个小女儿的感觉。
校医也抬头看他,仿佛他是小姑娘的监护人。
池屿颇不自在地开口:“医生,能不涂吗?”
校医叹气:
“可以是可以,但要做好消毒,不能碰水和衣物。今天周四了,明天离校后去医院处理一下,愈合后买点祛疤膏就行。”
说完,校医帮她用酒精棉多擦了几遍。
等待血液结痂的过程中,顾薏一直在医务室坐着,医生又给她开了点感冒消炎药,敦促她服下。
池屿出门替顾薏找书包,医务室里没别人,年轻的女校医开口问她:
“男朋友?”
顾薏惊慌地摇头。
校医笑了笑:“我又不是老师,你怕什么。”
顾薏听罢,腼腆起来,做了个口型:
“真的不是。”
校医奇怪地抬了眉:
“竟然不是。你受伤了,我看他比你爸还急。”
顾薏抿着唇,笑容从唇角蹿出来。
她也不明白呀,为什么池屿会这么着急。
对于普通朋友而言,这样的担忧有些过分吧?
脑海里回放起刚才惊心动魄的画面,顾薏心动难抑。
她越来越觉得,池屿可能真的脑残了……
“好了吗?”
高挑少年从门外快步走进,裹着一阵凉风。
夜幕在他身后降临,而他眼中有星星点点。
池屿被顾薏的花痴眼神看得有些窘:
“晚自习快开始了。”
顾薏点头,单脚跳下床。
感冒消炎药开始发挥药效,她脑袋更晕了。
池屿极其自然地扶住她:
“走吧。”
顾薏抬眸瞧他,忽然瞥见他颧骨上淡淡的乌青,心疼极了:
“你受伤了?要不要……”
“没事。”池屿毫不在意,“过两天就好了。”
他背着顾薏的书包,把人扶出医务室。
近日气温转凉,太阳消失得愈来愈早。
顾薏没伤着筋骨,却软绵绵地倚在人家身上,像要取暖。
池屿随她去了,绷着脊背,神色极其正直。
“你最近……”他挤出几个字,很快住口。
顾薏还病着,说不出话,他何必急于一时。
“嗯?”
“还有五分钟就上课了。”池屿侧过头,眼神轻轻落在她脸上,“这两天注意点,谨遵医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