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疏烦躁地啧了一声:“你在想什么,我不是在气这个——算了,随便吧。”说完冷着脸起身去了厕所。
他身上真的很少见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一直以来都是冷冷淡淡的样子,今天忽然表现得这么暴躁低气压又难相处,真的有点超出徐怀砚的想象。
能把这么没脾气的人都惹出脾气来,是不是真是他做得太过火了?
可是他真的只是偶然遇上了英雄救个美......呸,见义勇个为而已啊。
头生平头一回,小霸王徐怀砚在打架之后认真思索半天,这个架到底是该打呢,还是不该打。
谢疏从厕所出来之后没有再继续提刚刚的事情,翻开书接着上回的地方继续给徐怀砚讲题,一个多钟头的时间一句废话也没有,气氛严肃得有点可怕。
徐怀砚心里虚虚的,也不敢多说话,就算有讲快了听不懂的地方也只是可怜巴巴眨眨眼睛,夹紧尾巴一个屁也不敢放。
不怪他怂,主要是谢疏气场太大,难得发一次火的人忽然发起火来真的很可怕,虽然谢疏这样严格意义上来说算不上发火,但就是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在脑袋顶上,逼他缩着脖子装鹌鹑。
事毕,谢疏很快洗了澡上床睡觉,徐怀砚就坐在床边看着谢疏来来回回在他面前走过好多次,就是不跟他搭一句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无情的男人啊。
徐怀砚颇为哀伤地感叹一阵,也起身洗漱去了。
谢疏侧身躺着背对徐怀砚,说是睡觉,事实上一直睁着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睛盯着白茫茫的墙面。
与其说他是在生徐怀砚的气,还不如说他是在生自己的气,气自己的没有立场,连闹脾气的理由都要靠徐怀砚来帮他操心。
谢大才子二十多年来哪件事不是顺顺利利水到渠成,不管什么东西,只有他不想要的,没有他得不到的,却想不到会有一天在一个人身上接二连三碰壁,还沦落到自己跟自己生闷气的地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徐怀砚出来的时候宿舍已经熄了灯。
吧嗒吧嗒的拖鞋声从洗漱间走到宿舍,之后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谢疏闭着眼睛,注意力却全在身后自顾自收拾东西的人身上。
没一会儿,那人就没动静了,整个宿舍都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外面操场上还在打夜球没回去的男生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听不真切。
这个时间,徐怀砚应该还是和平时一样正缩在被窝里,被子拉得高高的疤脑袋顶也一并盖住,然后侧着身体玩手机,说不定还会跟朋友吐槽两句他的室友脾气不好阴晴不定,说翻脸就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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