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宝婺闷闷地看他一眼:“好什么啊?”
赖宝婺不高兴了:“你又在笑什么啦?”
高斯憋在心头的郁气一下散了不少。他一提唇,嘴角笑纹微现:“没什么,想起一件好玩的事。”
赖宝婺轻轻:“我信你个鬼。”
他微笑着看着面前女生又低下去的头,她现在不留刘海了,额头光洁,看不到那一条白白的发际线。
“赖宝婺?”
她被这一下下叫得心里好没底啊,抬起头,树下的风静静吹过少女清透的面孔,额际的小碎发被汗黏在额上。
高斯觉得自己心很软,软的像泥。
“你也知道我喜欢你这么久了,”高斯慢慢道,“所以等我回北京了,你也不要随随便便答应别人。”
等赖宝婺回来的时候三个舍友都还没走,坐在床位下面闲聊,外面实在太热了,她们想等天凉快点再回家。
那五张自助餐券她全分给了舍友,有两个已经谈了对象,刚好能跟男朋友一块去吃。女生们一看那票价,都挺不好意思要的:“都给我们了那你自己呢?”赖宝婺唉声叹气:“我那是没有办法,但凡有个对象,我也不至于全分掉啊……”
她对床一个江苏来的女生听了就笑:“那你去找啊,你条件这么好,我看你就是不想找。”
赖宝婺家的条件开学第一天她们就领教过,家里司机开车送来上学,跟了一个阿姨,她妈妈望五十了,看着还跟四十出头一样,打扮得时髦干练,说话做事雷厉风行,典型女强人形象,还给三个女生都带了见面礼,你猜什么?香奈儿的香水套装!那阵仗,把三个姑娘都吓得够呛,以为来了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后来有天早上,一觉睡醒就看见赖宝婺坐在床上掉泪,三个女生都不好意思当没看到,纷纷围过来问她怎么了,她小手擦着脸,哭的鼻头发红,哽咽地说梦到自己高考交白卷。
几个月相处下来,她们发现赖宝婺这个女生真的特别单纯,可能家里面保护得也好,没什么心机,宿舍姐妹都挺照顾她的。之前她们寝室有个女生谈了对象,她对象宿舍有一男的对赖宝婺一见钟情,想追来着,女生们一致觉得他口碑不好,太花心了,直接替赖宝婺pass掉。
临床一个女孩搭腔:“是啊,宝婺,你心里是不是早就有人了?”
赖宝婺自己都被问懵了,她有谁了呀?
她这大好青春花容月貌的,连身边人都替她操心,这姑娘是不是心里有人了,痴痴地在这里等着谁呢?
赖宝婺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她觉得自己也没有说故意不去找:“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直没这个感觉。”
有个黑龙江来的姑娘周蕊听了就摇头,两手拄着膝盖,一副部级领导要开大会的架势:“看,这就是没有谈过恋爱的菜鸟才有的误区。感觉,感觉是什么,荷尔蒙啊,荷尔蒙是什么,就一瞬间的多巴胺分泌,你现在想想自己一瞬间做的决定,哪个没有后悔过。古往今来,所有有感觉的爱情哪个不以悲剧告终,像贾宝玉和林黛玉,梁山伯跟祝英台……感情这种东西,你得去处,看一个男人靠不靠得住,你不能靠感觉,你得观察,看他怎么跟人相处,看他对你有没有耐心,看他是不是忠诚可靠……都得靠姐们我们这一双眼。”说到最后,女生煞有介事地用手指对了对自己这一双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