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没有吧,”简蔷不以为意,“之前那件事是个误会,我早就跟高斯都解释清楚了。”顿了顿,简蔷又一笑,“干什么这么看我,不信我?是真的啦,要不然高斯怎么突然对你这么好,你以为什么原因?他突然喜欢上你了吗?”
她抿嘴看她,有种忍住了不笑出声的狡黠,让别人看到也不会往坏处想,只会觉得这女孩多么俏皮、多么可爱。
这女生是真的厉害,一言一行,在别人还是小女生的时候,她好像已经摸到了成人世界的窍门,恶意没有堂而皇之地摆在脸上,可她说的话,她的表情,字字句句都能打击到人的自尊心。
赖宝婺平静道:“我没有这么觉得。”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也不用告诉我,我就是给你提个醒,人有时候自我感觉真的不能太好。别看高斯总好像拽成这样,其实他人很好,只要觉得对不起谁,就会对那个人特别好。”简蔷背靠着一排瓷砖,曲起一腿,表情轻松,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点笑。
哪怕话说的再难听。
“我是真的搞不懂你,你不是挺不待见他,挺讨厌他的吗,还跟他这么打打闹闹,让别人传你俩的闲话,你觉得这么做有意思吗?”撇嘴,简蔷扭过头,“反正我是做不来,好没品的。”
那什么是有意思的呢?
赖宝婺刚一出水房,就被某个没品的男生拽住了胳膊,赖宝婺本来还要挣扎一下,一想到刚刚简蔷说的那些话,动作尴尬地停下,任由男生把她跌跌撞撞地拉过走廊,到了楼梯尽头一个放实验器材的空教室旁。
太阳兜头照着,简蔷整个人跟傻了一样定在走廊,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俩。
空无一人的走廊上,看赖宝婺拿着保温杯一脸警惕的模样,高斯抬眉,面无表情提醒她:“你要想好了,这可是热水。”
冷看他一眼,赖宝婺给了他两个字:“无聊。”
“再无聊你也得把我的话听完再走。”
青春期的男生是不是都这么霸道?做什么都这么理直气壮?
她轻轻吸气,稳住表情,等他往下讲。
“这周我要去省城比赛,要是那小子再敢约你,给我回了他,记住没?”没等赖宝婺皱起眉头,高斯已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别看见有狗就跟人家走,像什么样子,你当我……”他眯起眼来,那一瞬间的表情让人心头一悸,“你当黄天天是什么,备胎吗?”
赖宝婺被他说的心口乱跳,她从来没有听谁说过这种话,成熟锋利,没有一个青春期的男生会这么跟她说话,邵天赐也不会。从头到尾高斯都没有直接说喜欢或爱这些东西,可字字句句都彰显了他的占有欲,他的强势。
她张口结舌,百口莫辩。
脸色涨红,才吞吞吐吐地憋出一句:“神经病。”
他耸着肩,笑了,手指轻轻挠了挠眉间,有种皮痒被人骂舒服的感觉:“你说说,我给你骂多少回了,神经病无赖,你到底还有多少憋着没骂的,今天干脆说个痛快。”
赖宝婺心乱如麻,觉得不该跟他继续掰扯,可是三言两语,总能被他拿捏地说讲不出话,男生真的越来越厉害了,无论什么境地,他都能很快翻身,拿回属于他的主动权,让人被动跟随他的节奏:“无聊。”她冷冷地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