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活儿林素做不好,所以都是凌慕川自己一个人做。
白天弯腰割一天,晚上回家腰根本就直不起来。
林素心疼,每天吃过晚饭,都会伺候他洗漱,然后便让他趴在炕上,小心的揉捏他的后背、腰。
从僵硬揉捏到放松,素手捏的发酸也不停歇。
凌慕川自然明白她的辛苦,每每按完,都会把人逮过来,好好亲热一番。
说白了,除了最后一关没过,凌慕川该吃的、该摸得、该碰的,全都做了。
每次林素都面红耳赤,但又没有办法,毕竟她也很喜欢这样。
秋天夜晚凉爽,可不开窗户的屋子,还是发闷。
秋天蚊子咬人特别厉害,所以家家户户都关着门窗睡觉。
林素热的不行,凌慕川倒是不在意,人家可以脱掉上衣,光膀子睡。
每到这时,林素都懊悔自己是个女人。如果可以,她也好想这样睡觉,本来她就习惯裸睡。
是夜,新站屯的稻田地里,四个人弯腰,挥舞着镰刀干活。
“唰——唰——唰——”的镰刀声,配上麻利的动作,没一会儿就割完一片。
子时刚过,一个黑人影儿走到田埂处,沉稳的说:
“别割太多,割出一亩地就行。”
做戏要做足,总不能老被看出来,一次两次解释还好,多了他烦。
四个人手里的动作顿了下,随后异口同声的应了句“是”,继续干活。
黑人影儿坐在田埂上,瞅着干活的几个人,道:
“最近可有哪个富绅,又欺压百姓了?”
“回尊主的话,暂时没有。”
“好,你们继续干吧,本座先回去了。”说着起身就走。
四个人里的其中一个忙起身,放下手里的镰刀,来到他面前,抱拳拱手,道:
“尊主请留步,属下有一事不明。”
“说吧。本座跟你们没什么秘密可言。”
“既如此,属下就逾越了。”再次抱拳,男人开口道,“不知尊主打算什么时候回去?风长老即将出关,云长老已经开始让人寻尊主了。”
“连九,这事儿你需要多此一问吗?”
连九闻言冒汗,咽了下口水,道:
“可是尊主,这事儿终究是要有个……”
“别说了。本座不会回去。”
男人强硬的打断他的话,看着其他三个挥舞镰刀的人又道:
“你们四个是本座带出来的,日后若是不想留在那,大可来找本座,当个老农。”
连九嘴角狠抽,应了句“是”,便不再说话了。
男人转身欲走,随后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的说道:
“赵家的赵英豪不懂事儿,抽空教训一下。”
“是。”
连九应下,快步走到跟前,压低声音的又说:
“有件事儿属下要提醒一下尊主,存在钱行的银子暂时不要动,有人应景过去盯了。”
“好。”男人说完,继续往前走。
虽然嘴里应着,可紧蹙的眉头,暴露了他内心的焦灼。
他正好想用银子,可偏偏这个时候,不能动!
云老头,你若再逼我,就别怪我对你动手了……
……
秋收持续了一个月,终于算是接近尾声。田地里,除了柴禾,粮食全都拉回了家。
家家户户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今年光景好,雨水足、阳光好,家家户户都是大丰收。
老农一年最开心的时候莫过于此,想想去年秋收的场景,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凌慕川一共四亩地,打的粮食不少,刨除交税、自己吃的,还剩下好多。
在农家,家家户户都有粮食垛子。一年的粮食放在上面,不会遭老鼠惦记。
二人商量了一下,打算在院子里的西北角那里,也建个粮食垛子。不然被老鼠啃了,那就太可惜了。
院子里,晾晒的粮食还有柴禾,说不出来的满足。
反正再也不用担心粮食不够吃、柴禾不够烧的问题了。
水稻打回来需要脱粒儿,就是把打下的谷子去壳,这个过程叫舂(chong)米。
舂出来的壳是米糠,剩下的米粒就是白米。
最古老的舂米工具有点像捣药罐,有一个棒槌、一个盛器。用棒槌砸谷子,把米糠砸掉。
说实话,笨拙、费力、不好做。
后来随着人们的聪明才智,又有了谷砻(long)。是辗米机发明前的大米加工机械,现己基本消失了。
不过月国的老祖宗很厉害,舂米用的是踏碓(dui)。
踏碓是木质的,底部长木一端有一个凹坑,放入待加工的谷物,上部长木臂一端安装击锤,人踩踏另一端,使击锤冲捣谷物,脱去皮壳。
虽然没有电动脱粒机快,但在这个贫瘠的古代,已经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