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萦心绪纷乱,顿了片刻才缓缓走过去,脚步声惊动了宗兆槐,他转过头来,看见郗萦,身子立刻站直了,目不转睛盯住她。
郗萦没理他,掏出钥匙开门,宗兆槐默默跟进去,又随手把门关上。
他极少来郗萦这里——很早前郗萦定下的规矩,不过反正两人已经分手了,他无须再遵守从前的承诺。
郗萦把宗兆槐晾在一边,自己在敞开式厨房里煮热水沏茶,她快渴死了。
宗兆槐在她身后站了会儿,感觉到自己被无视了,他有点尴尬,清清嗓子说:“关于那个孩子,你要领养就领养吧……抚养费我来出。”
郗萦背对他,不吭声,他就对着她的背影继续说话。
“你可以送她去上寄宿学校,或者到其他什么地方,总之别放在眼前就好,我跟她……没缘分。”
讲完了,他靠近些,轻轻拥住郗萦,动作轻柔而珍惜,“郗萦,咱们和好,行吗?”
郗萦再也忍不住,眼泪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宗兆槐听到啜泣声,把她翻转过来面对自己,他给她擦泪,细致地吻她,抚慰她。
“我搞砸了。”郗萦抽泣着说,“她不愿意,没可能了,我,我不知道怎么会……”
她不明白自己哪来那么多委屈,竟然越哭越凶。
宗兆槐把她的脸按在自己胸前,哄孩子似的轻拍她的背,仿佛怕她哭噎了,任郗萦的眼泪再次浸透他的衣衫。
该谈的业务都谈完了,梁健仍坐着不动。
宗兆槐扫了眼他忧心忡忡的脸,问:“还有事?”
“是这样,富宁这期的打款日子马上到了,但他们上期的回款还没给咱们打过来呢!施总找了我好几次,让我想想办法,他说他催对方财务催得都没脾气了,富宁方面一直推托他们最近资金紧张,可咱们资金也紧张啊!”
他看看宗兆槐,“我琢磨着给阮副总打个电话,不过不敢自作主张,想先问问您的意思。”
宗兆槐一听就明白他在打什么主意,立刻说:“没这必要,他已经帮咱们拿到了项目,绝对不能再拿别的事去烦他。记住,用得太狠,容易把人逼急,逼急了对咱们没好处。”
“可施总那边......”
“我来想办法吧,实在不行就拿些内部股去银行作短期抵押。你让施阳来找我,我跟他谈。”顿一下,他又说,“下周再说吧。这礼拜我挤不出时间了——明天叶南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