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我可以跟你谈笔大生意了?”她嘲讽意味十足。
“随你怎么说吧,我是真的想补偿你。”
郗萦嗓音冰冷,“你以为钱能解决一切?”
他第一次跟她调情,也提到过钱,那时郗萦以为他开玩笑,在她心里,总觉得宗兆槐要比那种浮夸的男人档次高不少。然而,现实如此残酷,不容她留一点幻念。
她感到巨大的失落,不光对他,还对自己,对整个世界。
宗兆槐语气诚恳,“这是我唯一能提供得起的。”
郗萦盯着他研究了很久,像在重新评估面前这个人,宗兆槐避开她这样的目光,耐心等着。
最后,郗萦总算开口,“我不要钱——我要一个公道。”
宗兆槐似乎料到她没那么容易搞定,短促地笑了笑,耐心请教,“能不能说具体一点?”
“你中断跟富宁的合作。”
“理由呢?”
“永辉在竞标中使用了不正当手段!”
宗兆槐笑起来,“从没听说有谁会这么干,这不是自找死路么!”
“我要求你这么干!”郗萦蛮横地抢白,好像这样就有用似的。
宗兆槐说:“事情发生后我征求过你的意见,关于要不要追究阮思平,你放弃了,你说你承受不了公开的后果——难道现在你就承受得了了?”
“真谢谢你为我考虑得这么周到!不过我改主意了,我决定公开,必须公开!”郗萦愤怒地嚷,不管不顾。
宗兆槐努起嘴深思了片刻,把手一摊,“我没问题。大众对于性贿赂这种新闻总是保持相当高的热情……如果事件公开,阮思平为了声誉,肯定愿意承认他是被迫的,没错,这是桩丑闻,永辉会担下来——”他目光朝郗萦扫过来,“但你是同谋。”
郗萦依然充满气势地瞪着他。
宗兆槐继续说:“阮思平不可能保你,否则他就是自相矛盾,所以你很难向公众解释清楚自己跟他一样是被下了套,但凡这种事,大家总是乐于往最坏的地方想,他们还会认为你是事后敲诈不成,把丑事抖落出来报复两边。永辉如果运气够好,还可以把整件事推到你一个人头上:女销售急于做单成功不惜献身客户高管。”
郗萦气得浑身发抖。
宗兆槐瞥了她一眼,语气不无怜悯,“你会成为丑闻女主角,被人采访、研究,被大众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你有勇气承担这后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