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总是认真回答我每一个问题。”
“也是,要不这毛病早改了。”
郗萦噗嗤一声笑出来,想不到他还挺幽默。
她曾对姚乐纯这样评价宗兆槐——“他冷静得像架机器,幸好不算凶恶。”
对一个人的认识总是处在不断修正之中。
七拐八弯后,他们总算找到了A公司的大门。
郗萦下车前向宗兆槐道了谢,她以为他会立刻离开,但宗兆槐问她:“你要多久?”
“大概十分钟吧。”
“那我在这儿等你,这地方不好走,回头别迷路了。”
郗萦有点意外,“不用,我一会儿可以打车回公司,你忙你的去吧。”
但宗兆槐已经给车子熄了火,并落下了车窗。
五分钟不到郗萦就出来了。
宗兆槐的车还在临时停车坪那儿。郗萦走过去,看见车里伸出一只手,搁在窗沿上,指间的烟袅袅升起一缕蓝雾,那只手一动不动,像睡着了,任烟雾在无风的空气里寂静地延伸上去。走得更近一些,郗萦能看见车里的宗兆槐了,他懒散地靠在椅背上,目视前方,象尊雕塑,脸上有种近乎天真的茫然。
她脑子一热,突然起了玩心,蹑手蹑脚走上前,然后使劲喊一声:“嗨!”
宗兆槐果然吓了一跳,烟蒂抖落在地,但对她的玩笑没什么回应。郗萦替他把烟踩灭,然后钻进车里。
宗兆槐绑好安全带,发动车子。
“这么快?”他问。
“他没要我上去,让门房转交了。”郗萦礼貌地问了一句,“没耽误你时间吧?”
“没有,我本来也没什么事,就想出来兜兜风。”
“接下来去哪儿?”
宗兆槐想了想说:“送你回公司吧。”
郗萦暗暗努了下嘴,本来还指望他能请自己喝杯咖啡呢!
车里有股淡淡的烟味,郗萦把车窗开到最大,问他,“你烟瘾大吗?”
“不算吧,考虑问题时会抽上一根。”
“你刚才,是不是在思考富宁那个项目?”郗萦忍不住猜测。
宗兆槐没有瞒她,“嗯,阮副总下个月会来公司考察——今天早上刚确认的消息。”
这绝对是个好消息,郗萦两眼放光,好几个念头同时从脑海中闪过,她在考虑自己能从中找到些什么机会。
“这么说有希望了?”
“还很难讲。”
“已经是很大的进展了——那位叶先生帮了不少忙吧?我看他最近没少来公司。”
“嗯。”
“他为什么这么肯帮忙,你花了不少钱吧?”
“他是我大学同学。”
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