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女销售有根深蒂固的敌意,不是郗萦说几句软话就能消除的。
“我搞不懂,为什么你们要把我塞给一个对女销售有偏见的人?”郗萦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不满。
“因为合适。”
宗兆槐的回答简洁得让她生气。
“合适?!哈!真不明白你们评判合适的标准是什么!”
她笑声尖锐,宗兆槐沉默了有一会儿才开口,“你这种态度,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外企对民企的傲慢?”
他没有过于不悦的神色,但嘴角微微下拉,不像是在开玩笑。郗萦想,也许自己是放肆了,居然忘了他的身份。
“不算。”她很干脆,“顶多是女人对男人的傲慢。”
宗兆槐失笑,语气缓和了不少,“你对这事怎么看?”
“啊?”
“我是指,何知行败在那位女销售手里。”
“个案吧,我觉得。”
然而,她随即想到高谦的新欢,那女人也是先把他搞上床,然后顺理成章把郗萦扫地出门。妒恨夹杂着挫败感从心头滚过,她哼了一声,“但这招确实管用。”
那家A公司他俩都没去过,宗兆槐用电子地图导航,但还是在高架桥下迷了路,再加上郗萦的胡乱指点,车子拐进一条居民区小巷。
路很窄,道旁还停着一溜车,令路况更糟,一位年事已高的老人颤巍巍地走在路中间。宗兆槐放缓车速,慢慢在他后面跟着。
郗萦等得有些不耐烦。
“为什么不提醒他给咱们让下道?”
宗兆槐嘴巴朝老人努了一下,“你瞧他有多大年纪?可能超过八十了,让他先过去吧。”
“可他走得也太慢了。”
宗兆槐瞥了她一眼,“有点耐心,谁都会老的。”
郗萦好辩的劲头又上来了。
“那要是后面有车朝你摁喇叭呢?”
宗兆槐朝后视镜看看,什么都没有。
“你问题真多,十万个为什么?小时候父母没少被你烦吧?”他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