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隐怔了怔:“草民不知,大人请讲。”
礼部尚书笑道:“从今日起,你就是雍州通判了!”
谢隐愣了一会儿,随即温和一笑:“谢皇上圣恩。”
“该谢该谢,”礼部尚书大人摸着自己的胡须,叹道,“雍州紧挨京城,你为雍州通判,多加磨练,日后,皇上定会提拔你。”
谢隐还是温和地笑着,道:“谢皇上,也谢大人一直挂怀草民。”
礼部尚书瞧着他宠辱不惊的模样,不由出神愣了一下。
谢隐察觉到他的异样,轻声道:“大人?”
礼部尚书匆忙回神,他讪讪一笑,道:“抱歉,看着你像一个人,不觉走神了。”
“大人觉得草民像谁?”
礼部尚书摇头,啧啧道:“像从前那位谢大都督”
谢隐看着他。
礼部尚书不由哈哈笑起来:“说你像逆党,你可勿要见怪,想必你也听说过谢大都督,他虽是个逆党,但从前也是个枭雄人物。当年大宁边境可多是他带着赤炎军在守着,而且他还有不为人知的一个身份,他以前啊,可是大宁的探花郎呢。
那时老夫也在礼部任职,曾见过他数面,他中探花时与你年纪差不多,一双眼睛也如你这般,干净又澄澈,儒雅又谦和,若不是你们样貌不像,我还以为,你就是当年的他呢。”
礼部尚书说着,又感叹一句:“真的,老夫初见你,就觉得你们太像”他一遍遍打量着谢隐,低喃道,“太像了”
谢隐认认真真地听他说完了。
他看着礼部尚书有些晃神的模样,温声道:“再像,草民也不是他。谢大都督一世有功有过,草民钦佩他的战功,却绝不会犯他的错。”
礼部尚书渐渐笑起来:“说的好,说的好,效忠皇上,才是我们这些臣子的本分啊。”
谢隐温和颔首,脑中不由想起赵长宴面如冷玉、一身威重地独坐在承安殿的模样。
那位年轻的帝王,在一年之内将大宁整肃得海晏河清,这般入世明君,他若能辅佐他,会是他毕生之幸。
谢隐笑着,和礼部尚书告了别,转身离开。
他穿过热闹的街市,想着方才面圣的场景,不知不觉回到了家中。
为了参加殿试,他们举家迁入京城,在闹市深处购置了一处小小宅院。
谢隐站在门口,推开了木门。
院中的水流声戛然而止,谢老太太擦干净洗衣裳的手,欢喜着迎上前:“我儿回来了,婉娘快来,我们的状元郎回来了!”
殿试已放榜,谢隐夺了状元的事情,谢宅的人早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一个身姿纤弱的女子温婉笑着,挑开门帘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