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一场梦,找回了前世记忆,她知道自己这转变的因由,但赵长宴不知道。
对于赵长宴来说,他上次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一张冷脸,冷心冷肺地说着他们之间已无干系。
苏雾想起从前,就无地自容,可她一时又不知道该如何和他解释。
还好赵长宴打破了这个僵局。
他温柔道:“这儿晒,进去吧。”
从见面至现在,他竟一直没有追问她为何变化,仿佛还和从前一样,待她十分温柔。
苏雾点头,往里走的时候,赵长宴又问道:“你的伤都好了吗?”
“都好了。”苏雾顿了顿,回身,忽然伸手托起他的手臂,“你的手臂也完全没事了吗?”
赵长宴任她托着,温声道:“嗯,早就养好了。”
苏雾应了声,随后顺着他的胳膊,慢慢地拉起他的手。
他的手心不再似从前那般冷凉,她紧紧牵着他,与他一同坐在长案后。
营中简朴,并无能够让她舒适休息的地方。
赵长宴反握住她的手,道:“你奔波了一日,该好好歇息,等会儿,我送你去山庄。”
苏雾却道:“我不去,我就在这儿。”
赵长宴微微怔住。
苏雾将头歪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我和谢淮安退亲了,以后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赵长宴指尖微颤。
她的长发覆满肩头,独属于她的冷香沁入他的肺腑,赵长宴极力压抑着周身的情绪,缓缓地、一点点地握紧她的手。
这一切太不真实了
就像是一场清醒的梦。
苏雾听到了他清晰有力的心跳,悄悄弯起唇角,闭上了眼睛。
她在这个世界,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她已经顾不得矜持和羞涩,只想剖开自己的心,全部给他看。
苏雾靠在他身上,不知何时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色暗下来,她正躺在狭窄的床上,身上覆着一件云色的薄氅。
她认出来,这里还是赵长宴的营帐中。
床前摆放着一面偌大屏风,将她遮挡在里面。苏雾拥着薄氅慢慢坐起来,隐约听见外面有谈话声。
卫原正忐忑地对着赵长宴低声禀道:“是属下们失职,没有瞒住苏小姐”
赵长宴摆了摆手。
他已听苏雾说过,她之所以知晓他在燕西,是因为偷听到了刘十和谢淮安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