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苏雾摆了摆手,事已至此,她游说不了陈汲,也不会将这些于事无补的事情告诉他徒添他的烦恼。
至于陈汲的去留这件事,目前已成定局,唯一能转圜的,不在陈汲这儿,在赵长宴那儿。
她倒要看看赵长宴到底要做什么。
想到这,苏雾叹了口气,她不打算在这儿待了,便转身要往外走。
陈汲见她要离开,急忙道:“大小姐,您等一下。”
苏雾回头:“还有事?”
陈汲从怀中拿出了一样东西,递给她。
“这是”苏雾接过,疑惑地打量一遍,双眼慢慢睁大,“这是三连弩?”
她手中握着的,正是之前陈汲在苏府时,给她展示的三连弩。只不过现在这把弩机不再是那个半成品了,它的外观闪着幽冷的寒芒,仅三寸宽的木臂能扣锁在腕上,小巧的袖箭隐藏其中,是极其精巧且隐蔽的刺杀暗器。
陈汲点头,解释道:“这三连弩轻便,置于腕间若无物,您带着可以防身。”
苏雾看着掌中小巧的弩机许久,叹了口气。
她原本对陈汲还有几分怨气的,但看在掌中三连弩的份上,渐渐宽慰下来。
算了,良禽择木而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陈汲才华横溢,又不是她的附属品,她没有权利怪罪他的。
更何况,让她难堪的不是陈汲,是赵长宴。
苏雾渐渐展颜一笑,她将弩机收好,朝他道:“谢谢。”
言罢,她转身往外走,只是走到门口,还是回头,对他多说了一句话:“记得常去看看小暖,你骤然离开,她十分不习惯。”
陈汲微愣,随即脸上浮上两抹红晕,他朝着苏雾应道:“在下会的。”
金陵寺。
日落在地平线上,金陵寺的翘檐廊台蒙着一层暖色的光辉。
赵长宴抱着木匣,缓缓穿过连廊,连廊两侧栽满了墨松,在暖春时节也长出了新绿的针叶,四周都是清冽的墨松香。
他唇角挂着温和的笑意,穿过了连廊,来到一处不起眼的禅房前。
禅房木质搭建,小小的院子也栽满墨松。他抱着木匣,叩响了禅房的门扉。
不一会儿,门打开,谢淮安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见到赵长宴独自前来,俊朗的眉眼微敛。
“方才和殿下分别于京郊猎场,不知此时殿下找来,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