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这条裙子怕是和当年律修母亲去世时所穿着的别无二致。
律修先是让韩兆和神情恍惚,陷入沉思,再一步步地突破他的心理防线,这才能让主人公成功入戏。
律修瞥见身旁女子苦恼深思的模样,不由地轻笑,仿佛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不仅如此,韩兆和一直以来都患有中度的臆想症。,他的药停了估计也该有一阵子了吧。”
宋芊惊然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韩漾。”
他没想着瞒她,反正她早晚都是会知道的。
“他……怕不是姓韩吧。韩兆和竟然将一枚□□放在身边,实在是过分大意。”
律修哂然一笑:“韩兆和又怎会猜到被当作接班人培养了二十多年的养子竟然把自己当成仇人呢。怪只怪他造孽太多。”
宋芊望着周围灯火璀璨、人流涌动的商业街,语气有些低沉:“当年葬身火海的钉子户怕只是资本家的工具罢了。”
律修注意到她情绪的低落,宽厚的手掌轻柔的覆在她的头顶,默默无言地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她。
“我知道你替你的朋友感到委屈,不过一切都快结束了。恶人总会有人来收拾的。”
两人站稳在韩兆和身后,他颓唐地跪在地上。
那个被汽车撞倒在地的女孩只是膝盖受伤并无大碍。
但韩兆和看到女孩往外喷涌鲜血的膝盖就像是得了失心疯那般失去了理智。
他手足无措地一把将陌生女孩搂入怀中,嘴里喃喃道:“你不能死!我不让你死!你死了我就让你家人都给你陪葬。”
他俨然是把眼前的年轻女子当成了曾经的林娴。
“你干什么啊!神经病啊!”
女孩抗拒地挣扎着,她身旁的男友看到女朋友被人冒犯,立马上了拳头。
这位神志不清的年近六旬的老人脸上带着淤青的伤口,颓唐地跪在原地,嘴里还在低声嘟嚷着让人听不懂的话。
“一定是你来报复我了!你想让我去陪你吧?我这就来。”
他们所在的位置到广场中心不过是几十步的距离。
韩兆和腿上也被连踹了几脚,他拖着受伤的腿,四肢着地地向着广场中心琉璃堆砌的水池爬过去。
律修已经提前把这一带的人都清走了,此时偌大的广场只剩下他们三人,热闹的人群都集中在商业街另一边。
韩兆和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平常人只需两分钟的路程,他愣是用了十五分钟才到达。
而律修牵着宋芊,饶有兴致、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像是在欣赏一幕引人发笑的喜剧。
韩兆和纵身一跃,平躺在水池底,金属水龙喷头喷涌而出的水花很快就将他的耳鼻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