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机里播放着圣诞节的假期促销广告。
“自从我女儿去世之后,我们两个就搬来瑞士定居了。说起来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你的母亲了,她还好吗?”
娜塔莎主动缓解尴尬的气氛,这个问题在她看来只是平常稀松的一声问候,但在宋芊听来却如坐针毡。
当年林娴逝世后,律华迅速再娶,对象正是宋芊的母亲,虽然林娴的死与沈兰心扯不上关系,但宋芊始终觉得在这位老人面前提起沈兰心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就放下了。而且上一辈的恩怨不该牵扯到你们这一代。放心吧,我跟楼上那个老古董可不一样。”
娜塔莎指着二楼书房的方向,推了推眼前的老花眼镜,嘴角抿着一抹笑意,心情轻松地跟宋芊抱怨着自家的老伴儿。
“嗤——”
看着眼前这位优雅端庄的女士悄声跟自己说着伴侣的坏话,宋芊忍不住嗤笑出声来。
“我母亲她……也许……过得还好吧。”
沈兰心本人应该觉得自己过得不赖,毕竟她从律华那里盗取了银行保险箱的密码,将里面的东西洗劫一空。
律修已经报警处理,但那女人此刻说不定还躲在某处挥霍着抢来的资本呢。
“你跟她不一样,你是一个好孩子,我看得出来。也只有像你这么善良的女孩才能悦纳修儿这样的坏脾气。”
娜塔莎递给了她一碟造型独特的烤饼,看样子应当是她亲手做的。
宋芊从碟子里取了一小块,咬了半口,像是雪地里吃冰淇淋的感觉,馅饼的夹心有一股凉凉的薄荷味,面粉揉成团的饼夹杂着入口即化的甜。
“delicious.”
宋芊朝娜塔莎竖着拇指,吭哧吭哧地咬完了那剩下的半块饼干。
***
“我看你这三年是越长越糊涂了!你可知道她是你姐姐,你怎么能做出这等毁坏人伦的事情呢?”
林祥盛气得将桌案上的烟灰缸掷在地面上,玻璃缸在柔软的地毯上一圈圈滚动,撞到了墙角的木质书柜,发出了剧烈的碰撞声。
“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律修顺势坐在了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着手表的指针。
“名义上的也不行!别人的唾沫星子就能把你淹死!”
林祥盛在国外定居了数十年,但传统伦理思想的影响却是深入骨髓的,这么多年的西式教育也无法磨灭他思想上的顽固。
律修据理力争:“宋芊姓宋,只要她的户口不在律家。无论是血缘还是法律上,我们都构不成姐弟关系。至于别人的看法根本毫无价值!”
“你!你是不是存心回来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