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从来都离她很远,从她被那人带走开始,她再也没了自由。
双儿胸口的血迹,刺着了卫无的眼,他一把将人拉过来,紧张道:“怎么回事?你受伤了?谁伤的?”
他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关心。
双儿捉住了他的手,安抚性的攥了攥,“没事,一点点小伤,前辈已经看过了,无大碍,还是听听芬兰怎么说吧。”
卫无蹙眉,将双儿拉在自己身后,呈保护状,俊秀的眉眼一片阴翳,目光转向了芬兰,凉凉的盯着,指腹摩挲着他古朴的黑剑,神色淡且冷。
芬兰对上卫无的目光,却是莞尔一笑,笑的有些温和,惹得在场的人都是一怔。
芬兰惯于隐藏自己的心事,这还是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她不加隐藏,直白的向一个男子笑,笑的那么温暖,又悲凉。
卫无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唐晏宁微微有些讶异,卫无自没带面具后一直在忙碌,回府的次数屈指可数,且都待在双儿的苑里,所以,可能见过他真面目的,目前只有他们几个。
府中其他小丫鬟应该都还不知道,可为何,芬兰看见卫无的模样一点都不惊讶,反而像早就知道一般,甚至看着他时,目光格外留恋呢?
叶老前辈将刚刚的事儿复述了一遍,包括芬兰心软,并未下杀手的那一瞬间。
听芬兰曾想对双儿不利,哪儿怕最后没有下杀手,卫无还是动了杀心,目光越来越危险,似乎等着待会芬兰交代完了,就可以了结了她的命。
蓦的,芬兰看到这一幕,笑的眼眶里聚集起了泪,曾经,他也护过她,也给过她温暖,那明媚的笑颜曾经温暖了她整个童年,而现在,她就站在他面前,他却从未认出她来。
芬兰有一瞬间的悲哀。
唐晏宁也注意到了芬兰看卫无的不一样,微微凝思。
顾怀生问:“芬兰应该不是你的本名吧,你本名叫什么,为何潜伏在顾宅这么久,却又什么作为都没有?你背后的主子是谁?”
他曾派卫无无查过芬兰的来历,芬兰是锦娘三年前救的,芬兰一家是从外地来的,好不容易在城里站住脚跟,不巧芬兰弟弟害了热症,家人便打算把芬兰卖给一个财主,换药钱,刚巧碰到了锦娘。
那财主是有一点小生意,但就是人品不行,且脾气暴躁,听说好几任妻子都是被他自己酒后失手打死的,所以后面不好说亲。
芬兰哭着闹着不愿意嫁,闹到了街上,恰逢锦娘路过,给了银钱买了回来,放在后厨去帮忙做个粗使丫头。
谁知芬兰勤奋好学,做什么都做的很好,甚至还学了一手好厨艺,于是在顾大哥结婚的时候,锦娘做主送了几个丫鬟过去,就挑中了芬兰。
因为她厨艺好,顾大哥家刚好没有厨娘。
卫无去查她的家人,早就杳无踪迹,整个村庄上都说那家人突然就蒸发了,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