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押解的男子正是昔日最受宠爱的三皇子,梁王。
梁王双眼发红,看到睿王像是看到了不共戴的仇人一样,一把挣脱了侍卫的桎梏狠狠的朝睿王扑去。
还有三尺距离,就被随风一脚踹飞了出去。
他的身子像破败的枯枝撞到宫墙之上,然后坠落下去。
厚厚的雪层顿时多了一个凹坑,四周的雪花飞溅,偶有几片溅落在睿王紫色鎏金袍裾上。
他猛的吐出了一口鲜血,散落在洁白的雪地上,氤氲成一朵朵大不一鲜艳的腊梅花。
他啐了一口,怒道:“赵景修,你个卑鄙人,你一开始就知道了我的计划对不对。”
“你故意按捺不动,在宫内布下陷阱,就单等着我往里跳对不对。”
双手紧紧攥着身下的雪,他声音阴翳,“没想到你竟能服唐恒那个老匹夫叛变,若不是他倒戈相向,你绝对不会赢得那么容易,我告诉你,本王是输在了大意,输在了识人不清,绝对不是输在了你这种人手里。”
梁王虽被贬为庶人,但多年地下悄悄积累的势力还没溃散。
他集合了一批誓死跟随的部下,然后又拉拢了唐恒,一起策划谋反逼宫,本以为计划衣无缝。
不曾想,一切皆在这卑贱之子掌控之郑
败给谁他有可能都会认栽,独独败给睿王,他尤为不甘。
区区贱婢之子,何德何能,居于他之上。
直到现在,他语气里仍是对睿王满满的不屑。
从头到尾,他都瞧不上睿王的出身。
睿王的生母,是外围的杂役婢女,是奴籍,是最上不得台面的奴籍。
连个三等宫女都算不上。
若不是老皇帝醉酒稀里糊涂的宠幸了她,可能那女子终其一生都是个随意可被处死打发的奴。
这等贱婢之子,究竟有何资格称呼他为三哥。
他觉得这种出身就是皇室的耻辱。
从到大,良好的优越感让他从没有把睿王放在眼里。
肆意羞辱,挥之则来,呼之则去,他习惯了赵景修在自己面前像一只不会吠的狗,默默的承受着自己的怒气。
他语气森冷,恨恨的诅咒,道:“卑贱之子就是卑贱,连用的手段都卑鄙可耻,不要以为你赢了这一局就赢得一切,我告诉你,父皇之心最难测,你未必就是那最后的赢家,本王在流放的途中等着你,等你和我一个下场!”
皇位争夺,历来是最残酷的,不论手段,只论输赢。
睿王抬眸,眼神冰冷,“可惜,你终究还是败在了我这种卑贱之子的手里。未来如何,三哥无需操心,还是顾好自己,安心的上路去吧。”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赵景修。”他被睿王刚刚的淡漠激的有些癫狂,“即使你赢了又如何,也抹灭不了昔日你在本王手下苟延残喘谄媚讨好的过往。”
“赵景修,你还记得荷花池宴的那一次吗,那一次你是如何向我求饶的……”
他大笑着,提起旧事,似乎这样能挽回一丝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