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不是巧合,而是掌门荣多福特意的布置。
整个南字一脉,除了掌门荣多福,以及隐藏了实际修为的镜花真君之外,其他人都在娘娘岭这边。这也是在开战之前,荣胖子深思熟虑许久之后,才做出的决定。
用荣胖子的话说:既然天玄宗十二脉当中,南字一脉最强。而且这一次的作战计划,又是南字一脉的徐崤提出来的。那么由南字一脉的高手前去支援,也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了。
而实际上,荣胖子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其实也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在整个战局当中,娘娘岭一线,无疑是整个战局的胜负关键。只要娘娘岭一线守住了,云莽包围圈内的妖族,便是瓮中之鳖。但问题是,在天玄宗内部,并不是所有人,都赞成徐崤的这个作战方案。甚至有很大一部分人,坚决反对徐崤的方案。
如此,若是调其他诸脉的高手前来镇守,难免会有人心存不服。也许便会在真正的生死时刻,违背徐崤的军令,继而导致整个防线崩溃。
这个风险,徐崤承担不起,荣胖子这个掌门承受不起,整个天玄宗都承受不起。
所以,只有让南字一脉的高手,前来镇守,最为稳妥。因为徐崤本就是出身南字一脉,既然是他提的作战计划,那么就算是错的,由自己直系师长帮忙擦屁股,也是理所应当的!
对此,南字一脉的十几位高手,都心知肚明。
但却没谁有任何怨言。
因为在他们看来,给自家后辈擦屁股,确实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这一战,我们的损失固然不小,但是妖族那边,损失显然更大。”
“一战打掉了猿鞍山兵团主力,这是之前百年当中,两族战场上都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两族百年大战,确实从未有任何一位名将统领的战部,像猿鞍山兵团这样,近乎全军覆没。
“猿鞍山兵团的中下层妖修,基本上都被我们打掉了。想要重新恢复完整建制,恢复完整战力,没有三年以上的训练,怕是绝对不行。更何况,太虚金睛猿一族,这次已经几乎倾尽了所有家底,才打造出两支名将战部。想要再按同等水平恢复,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韩宝芝和卫易交流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对徐崤的任何不满。但卫易能感觉出来,韩宝芝当下仍是十分心痛。这种心痛,甚至足以让整场大战的胜利,都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卫易知道,在韩宝芝心里,银涛真君的地位,其实要更重一些。因为云莽天灾之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银涛真君是宗门仅有的十几位返虚高手之一。在那段时间里,银涛真君是天玄宗当之无愧的顶梁柱。而作为晚辈,韩宝芝更是受过银涛真君极多的恩惠。
卫易没经历过那段最艰难的岁月,自然无法体会到韩宝芝的感觉。
“不管怎么说,这场大战的结果,算是像徐小子所计算的那样,取得了一个不错的开端。刚刚接触,便打掉了妖族五大精锐当中的一支,后面也就要容易多了。”韩宝芝不是完全不懂兵事,自然清楚这第一战胜利的重要性。
“那么接下来,恐怕还是要按徐小子所说,由你来作为守娘娘岭一线的真正胜负手了?”
“当真有把握吗?”
卫易郑重点了点头,就如同天玄宗弟子,第一次入门之时,在宗门长辈的引领之下,回答那天玄三问的时候一样。
“只要那三支名将战部抵达娘娘岭一线,便无需再担心他们,我会彻底将他们一战解决!”
……
猯安平原的战斗,对于整个修真界而言,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但对于妖族那边来说,恐怕就是一个坏的不能更坏的消息了。
妖族六大名将兵团,才刚开战,竟然就被修者消灭了一个?
虽说在这场战事的最后,在妖族高手不遗余力的救援下,猿鞍山和麾下少部分战将,都被救了出来。日后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再给予足够的支持,想要恢复建制,也不是太难的事情。
但问题是,当下正值战时,就算太虚金睛猿一族愿意全力支持他,想要恢复成建制的兵团战力,恐怕也至少需要数年时间。
那么,这次的娘娘岭大战,肯定是指不上了。
当当猿鞍山好不容易被救了出来,返回妖族那边的时候,身为族长的猿啸琥,并未对其太过苛责,反倒是相对宽容。除了一些例行公事的责罚之外,再没有任何过重的责罚。甚至就连按照族规,原本一些会伤及猿鞍山修为的法令,也被猿啸琥以族长的身份给取消了。
“我对惩罚你没有任何兴趣。”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输?”
面对族长猿啸琥责问,猿鞍山只是一阵苦笑,随即摇了摇头。
“老实说,不知道。”
族长猿啸琥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森冷。
显然,这个回答,让他很不满意。
猿啸琥不怕输。在这场大战开始之前,猿啸琥甚至已经做好了前线战部全部战败的准备。反正如今大势在妖族这边,就算太虚金睛猿一族打输了,其他妖族也会跟进,一样能攻入修真界内部。至于太虚金睛猿一族,若只是损失些中下层妖族的话,无非是花些时间就能恢复的事情,算不上伤元气。只要猿啸琥和猿晔这两位名将还在,就算所有战部都打光了,只要给他们一些时间,依然能恢复两大名将兵团。
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就是这个道理。
但问题是,如今自己最重视的一位名将战败了,整个兵团家底赔了个精光,却连怎么败的都说不清楚,这就很难接受了。
“如果非要说原因的话,恐怕就是徐崤战部,在各个方面,都胜过了我们一丝。每一个方面,都仅仅只胜过那么一丝而已!但这些优势,累加起来之后,就成了压垮我们兵团的最后一根稻草。”
“每个方面,都差那么一线。加起来,那就差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