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得应了下来。
单薄的寝衣搭在屏风上,赤足踏入浴桶之后,棠予的目光上下逡巡,好好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好在除了一个蚊子叮的红痕之外,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加之她的身体与往常无异,没有任何不适,终于放下心来,确定是他唬自己。
耳边水声淅沥,她放松的闭上眼,随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她平时深居浅出,除去伺候皇帝沐浴的时间几乎从不露面,棠予之前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话。
“奴婢名为琮禾。”
“阿禾姐姐,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为什么会跑到陛下的床上去?
“我平日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你问我,我又如何知道呢?”
“你就是不想告诉我!”
琮禾抿嘴笑了一下,慢悠悠的道:
“难道你闻不见自己身上一股子酒气吗?”
“我方才确实听到两三宫女议论,说昨夜看到你和陛下一同在树下饮酒,之后你醉倒了。陛下将你交给了梓竹,他许是会错了意,让你睡在了这里。”
棠予纠结的咬了一下唇。
“那……昨晚陛下和我睡在一张床上吗?”
“未曾。”琮禾轻柔的捏着她的肩,“你昨日醉倒之后,陛下就去了绮罗宫,今晨才回来。”
“……哦。”
-
金銮殿内。
“陛下,您最近忽然召端王回京,所为何意?”江丞相眸色凝重道,“他与陛下素来不和,又是个锋芒毕露的性子,早些年在京的时候将整个京城闹得鸡飞狗跳。如今在封地闵州听说也不安分,陛下何必召他回京,徒生是非。”
“端王虽说是朕的皇叔,但也只年长朕一岁,他数次来信说闵州的姑娘不如京城的模样周正,端庄娴美,尽是些粗鄙村妇,无一人可入目。”段烨眸中带着戏谑之意,“朕身为他的侄儿,后宫已有三位美人,而皇叔却后院无人,着实不妥。”
“所以朕便允了他来京城选妃。”他眸光扫过殿中大臣,饱含深意道,“待朕为他接风洗尘办流珠宴时,各位爱卿家中的爱女可不要藏着掖着。”
“众位爱卿也知道朕不好女色,前两年被你们逼着纳了几位妃子之后,后宫就再也没消停过,前两年死了一位秦美人,昨日又查出程美人被歹人下毒。想必你们如今也看得分明了,跟在朕身边,荣宠远不及危险。”
“所以与其天天上奏想往朕的后宫中塞人,不如将女儿嫁予皇叔,去做一个闲散富贵的端王妃。”
此言一出,殿中的大臣纷纷侧目相顾。
谢尚书出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