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祸水东引到了郑家去了?贾筱筱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不够用了,最后只想到了一个问题:“可是,坐以待毙,这并非太后的风格啊。郑家现在毫无动静,太后就甘心这样?还是说,她现在,没法子对抗?”
说到最后时,贾筱筱和甄承祐对视了一眼:如今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太后没法子对抗?
皇宫里,慈惠宫中。
厅的四角都高高地燃着蜡烛,将整个宫中都点得透亮。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在外头守着,偌大的正厅中,只有太后和林恬简两个人。
林恬简穿着一身雨过天晴的锦缎织成的宫装,笑语吟吟地立在正殿的正中,双手捧着一个盒子:“太后娘娘,王爷差妾来问问,您可考虑好了吗?”
太后坐在高高的主位上,手中的数珠被紧紧地攥着,她抬起的下巴上隐隐能感受到发怒的颤抖,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乱臣贼子!”
“乱臣贼子?”林恬简用手帕捂着嘴轻轻地笑了起来,缓缓地走到了太后的面前,微微弯下身来,”您倒是想有正统的皇家子弟,可惜,皇上不给你郑家这个机会啊。”
太后怒极,扬手就想打:“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我这样说话?”
她的手挥在半空,就被林恬简眼疾手快地一把握住。林恬简脸上的笑容淡了许多,眼中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嘲讽:“是,在你们眼里我不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才人,踩死我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淑妃生辰的时候,不光将我的人都叫走了,连使唤我都像是使唤一条狗一样,随意打骂。你不好奇淑妃的生辰礼中的布娃娃是谁放的吗?我告诉你,就是淑妃身边的狗,王嫔放的。怎么样?没想到吧?狗咬狗一嘴毛,这场景光是想想就让人期待啊。”
太后脸上的肌肉没来由地抖了一下:“哀家没空听你废这些话,你要是再不撒手,哀家立刻叫人,现在捏死你也比捏死一只蚂蚁容易。”
林恬简松开了她,将那盒子的盖子一揭,递到了太后的面前,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好啊!那你就叫人啊,让人看看你这个太后,为了保住郑家地位,都对皇上的妃嫔子嗣做了些什么?”
太后一看到盒子里的东西,瞳孔猛地缩了一下。心中已是怒极,但是她的脸上神情几经变幻,终究沉浸了下来。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语气放柔了许多:“林才人,你一时误信了某些谣言,被人哄骗,这也都是有的。哀家念在你年少,还不知道这世间事的深浅,就不再跟你计较。只要你能改过自新,哀家保你一世荣华富贵,安稳无虞,还可保你全家平步青云。将这些物事给我,就当此事从未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