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醒了?”徐贵妃惊,早上派人去送汤羹时,还未曾醒来,怎么突然醒了。
徐贵妃不着痕迹地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阿萝和坐在圈椅上的徐可纤,压下心里的厌恶,便也赐了座。
淑妃见此暗笑,但面上却装作不知道,“是呢,今儿早上喝过药后便开始处理奏折了。”
由于淑妃的插科打诨,徐贵妃自然不能对阿萝如何,只能把全部心思用在套话的淑妃身上。
两盏茶时间过去了,淑妃打了个哈欠,准备告辞。可她的一句话,让准备送客的贵妃面色不虞。
“光顾着跟姐姐聊天,都忘记陛下的吩咐了。妹妹过来前,陛下叮咛妹妹说齐王妃身子骨弱,让用轿撵送她出宫。”说着便拉起阿萝,“天色也不早了,齐王妃随我离去吧。”
说完便拉着阿萝一起离开,留下徐家姑侄二人愤恨地目光。
阿萝随着淑妃一道出了长和宫,又一起上了淑妃的撵。
“多谢娘娘解围。”淑妃向来与世无争,从不多言多语,更不爱同徐贵妃交际。今日主动来了长和宫,自然不只是因为圣上的吩咐。于情于理,阿萝都应道谢。
“你个傻孩子,齐王早早就来找过我,若是在这宫里由他顾不上的时候,让我帮你一把。”淑妃拍着阿萝的手背,抿嘴一笑,“我这也算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了。”
说话功夫,轿撵来到了宫门口。
等在宫门的凌御寒焦急地看着空荡荡的甬路,直到一行人抬着撵走来,他才慢慢放下心。
阿萝也是一眼就看出凌御寒的,他是从围场匆匆赶回,身上的胡服还未换下。平时锦袍披身的他穿着利落的胡服,倒也英姿不减。
“多谢娘娘。”凌御寒先是面色郑重地向淑妃道谢,再伸手扶着阿萝下撵。
“客气了,齐王殿下。本宫先回了。”淑妃虽未下步辇,却在离开前交给了阿萝一块牌子,莞尔道,“齐王妃下次入宫前,可先着人去长清宫递话。”
言外之意便是,今后进宫的安全由她保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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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御寒虽是快马而来,却是随着阿萝一并上了马车。
快速撂下帘子和车门,凌御寒倾身将人揽住。
“刚刚怕了吗?”声音阴郁且低沉。
“哪有那么骇人。”阿萝乏了,静静地贴在他心口歇息,“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这宫里的一举一动难道会瞒着乾清宫?”
这也是为什么阿萝当时会一直在太阳下站立的原因,就是破而后立的道理罢了。
她不怕徐贵妃严惩,这事越过分越好,最好能人尽皆知。若是有幸去了御前,那她今后便多一分借口远离。
“别担心,经今日之事,她大概也不会再传我入宫了。”阿萝盈盈一笑,抚平凌御寒的山字眉,“我有分寸的,哪能轻易让人欺负。我却没想到,你竟然去找过淑妃娘娘。”
凌御寒是个轻易不求人的人,却为了她亲自去了长清宫,这让她欣喜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