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睡得不舒服翻身时,凌御寒才看清她面色苍白,呼吸微弱,一脸病态。
唉,死人就死人吧,被说两句也死不了,总不能跟自己的女人真生气吧。
只是,平日里素净红润的小脸,整整小了一圈。脸上好不容易被他养出的肉完全看不见了,就像是上次暴雨后初愈的模样。
“才两个月而已,竟瘦成这样。”凌御寒眉头紧皱,说话间带着不悦,可触及她脸颊的手指却是轻得不能再轻,“过了想过的日子,不应该更自在才是,怎么反倒不如从前了。”
他虽气她的逃离,可又心疼她的瘦弱。这样的她,实在让人不安心。
“宝宝,我的……”不知道她梦到什么,小手突然死死地揪着被子,半天也不松开。
“阿萝。”凌御寒轻唤了一声后,突然想到什么,立刻停住。
这种情况叫醒她是最快、最简单的办法,可凌御寒不敢轻易把她唤醒。只好俯下身子轻轻地拍着,哄着,直到她内心的不安慢慢退去,再次睡熟。
可能是感受到体侧的温热,阿萝比刚刚要放松些,小脸顺着枕上的弧度滑向凌御寒的手掌。
看着蹭在自己手心的小脸,凌御寒额头抵上去与她相贴,小声安抚,“别怕,有我在。”他知道她为何梦中惊慌,怕孩子不好,也怕见到他。
凌御寒叹了口气,“小东西,从来都装着若无其事,有什么话不能说开呢?幸好你是在这里,不然……”
不然他还要找多久,还要上哪去找。
他拿起枕边的白绸帕子,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汗珠和眼间的泪痕。阿萝虽然再次安静地睡熟,却好像感应到什么似的。一只小手迅速握住他,紧紧地。
小手包裹住他的手背,再次感受到了熟悉的潮湿。白皙的手背上,瘦骨嶙嶙,说她骨瘦如柴也不为过。
“墨韵说你食欲不振,吃了就吐。我调人过来专门做你爱吃的,不能再瘦了。”
凌御寒对她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知她手心最爱出汗。以前天气热或是受惊吓后,她的手心就像过了水似的。
轻轻地抚摸着手背上的细滑,另一手也覆在上面。当他握住她的右手时,一枚古玉从掌心滑落。
看到熟悉的纹路,凌御寒当即红了眼,双手微颤地擎着那块玉。如果说他来之前还有一丝丝气闷和怨念,那这枚古玉就是消散他心内所有不悦的灵药。
“你也是舍不得的吧。”凌御寒像是得到了宝贝一般,眼底流露惊讶和喜悦,起身吻上她的唇边,“原来也不是一样我的东西都不想留。”
她能留着古玉,就表示她心里有他。
这个认知让凌御寒沉淀了整整一天后,形如死水的心,再次波澜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