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书肆出来后,发现了他的各种产业的。
大夏天去挑书,又热又乏,即便买来的两本书不是她自己提着,她也是很累了。刚好看到转角有间茶舍,就拉着翠竹两个进去歇脚了。
刚一进去的时候小二哥还当她是顾客,各种介绍铺子里的好茶和小点心。可容安跟进去后,热心地招呼就成了伺候地位非凡的老板娘。
而同样的事也发生在布行。
天气炎热,夜里的寝衣料子有些厚也有些不舒服,她总觉得自己睡不好是衣料的问题,便想自己去寻个料子找绣娘做一套。当掌柜看到她身后的容安时,亲自出来招呼,她才知道又是凌御寒的地盘。
布匹是拿回来了不少,可连挑都不用挑就带回来小半车,实在没有了半分喜悦。
“怎么铺子多了,银子就多。”凌御寒放在她头顶揉发的手收了回来,改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你不高兴吗?”
他已经不止一次在她的梦话里听到要赚很多银子了,现在大部分产业赚的钱都放在她手里,应该很高兴才对,怎么还一副迷茫的表情。
阿萝摇摇头又点点头,“银子多了是值得高兴,可关我何事呢。”她就是个管家的罢了,银子上可都刻着“凌”字呢。
“都放在你那,归你所有。”她是他的,自然他的银子也可以是她的。
阿萝挥挥手,“我只是帮你管着而已。”
小女子爱财取之有道,她可从没想要据为己有。况且好些事还没抬上明面,未来之事不可预见。
“你我需要分清楚?”凌御寒眼神低沉,声音也有些沉了。她还能分得如此清晰,说明她的心还没定下来。
“亲兄弟也是要明算账的。”
“我们并非兄弟。”
阿萝看着他的眼神变得幽深,面上也不似刚刚的温和,叹了口气,反问道,“我与兄长初见时,不正是兄弟相称?”
“……”凌御寒心道,终于来了,就她这性子能忍这么长时间,已是不易,“这么在意当初善意的隐瞒?”
隐瞒?还善意?分明就是欺骗。
若不是她自己也说了谎,不够诚实,早就跟他摊牌掰扯清楚、分道扬镳了。
“为什么不说话?”
“说什么?”阿萝放下小扇,坐直看着他,目光坦诚没有一丝闪躲,“当初我女扮男装不够坦诚,如今还能要求你吗?”
原来她还知道自己不够坦诚,女扮男装被拆穿后,她竟还没透露半句真实身份。不过她能以己度人,已经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