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些感激上官临的齐欢儿没有吭声,只是按照上官临的要求,默默的服侍他更衣。不过她从未有过服侍人更衣的经验,更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式样如此繁杂的朝服,不免有些手忙脚乱,也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笨死了,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上官临骂道,然后亲自示范,示意齐欢儿脱朝服应该先解哪里的腰带和纽扣,以及穿常服又需要将哪里理顺。
张福全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心中却在感叹,皇上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他嘴中虽然骂着齐欢儿,可那语气却有多温柔,多耐心。
还有,若是此刻服侍皇上更衣的换成一个笨手笨脚的小太监,只怕皇上早就已经踹上两脚了,哪里还有耐心这么一一示范。
事实上,除了皇上已故的生母乔氏和养母珍太妃外,张福全也从未见过皇上对谁如此耐心过。皇上虽然不是个暴虐之人,但他生来就是皇子,身份尊贵,几人之下,万人之上,也还是很有几分自己的脾气的。否则,当初也不能仅凭心中堵着的一口气,在没有外家的支持下,凭借一己之力登上了皇位。
“好了,朕去御书房了。你抽空好好研究研究这件朝服的穿法,明日可不许再这般磨磨蹭蹭、笨手笨脚的了,朕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终于穿好常服的上官临指了指一旁的朝服,看着齐欢儿,嘴中很是嫌弃的说道,然后便往御书房方向去了。
明日还要齐欢儿服侍着更衣?皇上的意思是打算让齐欢儿做他的侍寝宫女了?张福全知道自己等会应该将齐欢儿安置在什么地方了。
不过这倒是件稀奇事,自打十年前珍太妃杖毙了皇上的一个侍寝宫女后,皇上还是第一次再让人做侍寝宫女。
同样听出上官临的弦外之音,不过依照之前书中的设定,她原本就该是个侍寝宫女,齐欢儿倒是没太惊讶,不过还是想做最后的挣扎道:“张公公,我什么时候可以回洒扫局啊?”
回洒扫局?张福全愣了一下,这齐欢儿莫不是个傻的?好好的乾清宫不待,要回什么洒扫局。这宫中多少太监宫女挤破了脑袋,都想进乾清宫服侍,却苦于没有机会。
更何况,依照皇上对齐欢儿的热乎劲,她想更进一步,飞上枝头也不是不可能。虽然齐欢儿是出身不显,一开始封不了多高的位份,但好歹也是主子,是被人服侍的,而不是像她现在这样,在宫中做个低等的小宫女。
“怎么了?欢儿姑娘这是不愿意留在乾清宫?”张福全微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齐欢儿的神色。
齐欢儿先是头如捣蒜似的点头,之后又意识到这样太直白,太拉仇恨,便开始打悲情牌:“张公公,不是我不识好歹,不愿留在乾清宫,而是我不适合留在乾清宫。就像方才皇上所言,我就是个没规没矩的,出生于农家,别说是宫中的规矩,就是民间高门大户家的规矩我都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