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以为爱妃不待见朕,不想见朕才退回去。”
叶寒司这嘴上功夫倒是了得啊。
他身后的江林福听了这话,都忍俊不禁道:“贵嫔娘娘是真有福气,奴才还从未见陛下对哪个妃子这般上心呢。”
见叶寒司饶有兴味地投来目光,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
楚玉惜心里意会,便作娇嗔状道:“陛下总拿臣妾打趣。”
叶寒司扫了一眼她身上的披肩,又道:“爱妃既有这个心思赏晨景,不如同朕一起,朕也有这个心思。”
不等楚玉惜作答,便又吩咐着江林福他们,“你们且在后头远远跟着就好。”
“是,陛下。”
……
此时的天边犹如一道崭露一角的绝美画卷,同叶寒司漫步在寂静的宫中,楚玉惜忽觉这心里并未那么怕了。心里便更加笃定,那个梦里的男子必然是叶寒司。
转念又想,他乃天子,乃龙体之躯,那些晦黑、阴重的东西,于他必然是敬而远之的。
“朕有一事很好奇,不知爱妃可能替朕发蒙解惑?”
叶寒司忽然开了口,打断了楚玉惜的思绪。
“陛下言重了,臣妾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叶寒司放慢步伐,侧眸瞄了一眼楚玉惜,“昨日你在沁霞宫说的那些怪语,朕昨个琢磨了好一会,仍旧不解。”
微风过处,吹动身边野草沙沙作响。
楚玉惜怔了一下,也不敢看叶寒司,只认真敷衍他道:“那些不过是些市井坊间里流传下来的话,陛下不知也实属正常。”
叶寒司停了下来,视线一凝,眸色内敛,“何意?”
这狗皇帝似乎很在意昨个儿她说的那些话。
楚玉惜抬眸对上叶寒司狭长的双眸,下意识地咬了下唇,随后才道:“回陛下,大致意为想要在宫里生活不容易,所以但凡一丁半点能让自己开心的人或事物都要好好珍惜。哪日对生活失去了希望时,也能拿出来照看照看,慰藉慰藉心灵。”
“且行且珍惜……朕觉得此话不错。虽怪了些,但寓意美好。”
楚玉惜差点没自持住。
现代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不禁令人发笑。
“陛下若喜欢便收着”,瞧着叶寒司又走了起来,似乎心情也不错,楚玉惜便将话题引到他身上,“难道陛下从未出过宫吗?”
“偶得了几次机会出去过……宫外确实有趣。待这次五子阵一事得到妥善解决,朕也想要出宫转转,顺带着和阿泓聚聚。”
他口中“阿泓”所指又为何人?不过听他这口气,怕是那位阿泓也绝非等闲之辈。
原想趁此机会替自己求个出宫的机会,又想现下各事都还未解决,自己的清白也还未证明,便只得暂时打消这个念头。
楚玉惜四下扫了一圈,才知自己已经进入御花园一角了。
目光被一个小角的一簇喇叭花吸引而去。
叶寒司正欲引她进去瞧那西域进贡的奇花异草,长长她的见识。哪想楚玉惜却忽然顿住脚步,又弯下腰来。
他走了好几步路,才发觉身边早没了楚玉惜。
“爱妃在看什么这么起劲?”
“臣妾在看喇叭花。”
楚玉惜随口应了一句,倒惹来叶寒司的注意,“喇叭花,怎么还会有这般俗气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