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诺登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沈缙。
人还是那个人没错啊,怎么这会儿做的事情就这么令人匪夷所思呢?
就在她愣神的这一会儿,沈缙已经舀了一勺汤汁儿送到阮诺的唇边,见她一副呆呆的模样,不由勾唇:“张嘴。”
阮诺下意识地启唇,碰到汤匙时却迅速地缩了回去。
这也太烫了吧!果然是不安好心来整她的麽?
沈缙有些不明所以,皱着眉看着阮诺,这是他第一次伺候人吃东西,怎么她还一脸嫌弃的?这样想着不免有些不悦。
眼瞧着沈缙就要发火,月荷当即也顾不得许多,径自开口替阮诺解释顺带着也提醒了一下某人:“将军,这药膳滚热,应该,应该先吹吹凉的……”
虽说这些日子以来月荷是看出来沈缙对自己主子态度的明显变化,但是她也摸不准这位将军的脾气,生怕一时失言会给自己的主子带来麻烦,这会儿见他如此只当他又要撂脸色了。
然而出乎月荷意料的是,沈缙听了她的话以后只是皱了皱眉,而后竟然把之前那一勺汤汁送到自己的唇边轻轻地吹了吹才送到阮诺的唇边。
这下阮诺更像是见鬼了,睁大了眼睛只能干瞪他。
僵持了好一会儿,阮诺还是败下阵来,乖顺地就着沈缙的手吞下那勺汤汁,然后不等他再去舀第二勺就主动伸手去接他手中的碗。
沈缙挑了挑眉头,微微移了移手躲开,眼神毫无波动得只管盯着手中的汤匙,声音也是淡淡的:“你现在身子骨还虚着,我来就好。”
本来就不怎么爱吃和想吃这药膳,现在面对着沈缙,阮诺就愈发没了胃口,可是沈缙却不容她拒绝,就连她想要月荷来喂的要求也被驳回了。
在心底把沈缙骂了千百回以后,阮诺才闷闷地继续喝汤汁。
阮诺平时的胃口并不大,这会子大病初醒脾胃正虚,喝了小半碗以后便有些撑不住了,甚至还有些恶心的感觉涌出。
勉强又喝了两口,终于掌不住那股恶心,阮诺“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好巧不巧地吐在了沈缙簇新的月白色锦袍上。
月荷已经不敢去看沈缙黑得沉下来的俊脸,只能低着头去扶住阮诺,一边拿帕子为她擦拭,一边不露痕迹地替她向沈缙开脱。
“夫人吃不下去示意一下就好,这样过犹不及,还是会伤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