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方澄澈的湖水,是她化身以来第一次走过的湖,人间的浊气让她满身疮痍,唯有将肢体浸在雍错里,她心伤体伤都会痊愈。大家都说那是一个痴傻小儿,八年之间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她没有怨言,这是活下来必须的一条道路。可是后来就渐渐想要报仇。
湖中的白光总在变换着,有红色的,有蓝色的,更有紫色的。她愣住了,隐隐约约,传来了很多事的声音,有嗷嗷的狼叫,有憨憨的沉重呼吸,还有阵阵嘶声力竭的呼喝。渐隐渐现的光里面,湖边站着的人,竟然深深地感觉到了一阵又一阵的抽痛。
身上静脉尽断,肝肠枯萎,血液无法控制溜走的声音,在她的脑子里回想着,-浪接过一浪,她快疼的要死了。可是很少有人赶往这个地方来,更何尝有人去救她了。
“楚冰,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对着平静的深蓝,狂声呼喊着。
“你说我想干嘛? "那头的楚冰刚刚决战狼群,若不是她机智的用意念创了一把火,可能现在的她早已经是魂飞魄散了。玉石俱焚罢了。
“玉佩不碎,你便永远都没有办法出来的。”湖边的紫衣少女说道,捂着头,难以承受的痛感深深的刺激着她。
“那么,你是如何出来的? "楚冰冷静了好几日,在那深不见底的黑暗里。心跳声一蹦一蹦,感觉似乎心脏就要炸裂,死亡垂临的痛苦,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身上感受着。她可知道心脏碎裂的声音,她又何曾知道这湖里的水有多么冰冷。又可曾知道,处处想将她作为浮托,使劲儿把她往下压的恶鬼有多少?
每一秒钟都会被撕碎的恐惧她可曾感受到?
“你咬破手指,往湖中滴下一滴这具身体的血,我便可以出去了。”楚冰冷声道,寒意凌冽。
她不愿意。计策刚刚已经走出了第一步,难道就要止戈么,做不到!
她抱着头,不住的逃也似的离开,反正,魂飞魄散也不远了。该吃的还是应该要吃的,该喝的更是要喝,那些人还没下地狱,她怎能就先离开。说到底,她不了解楚冰,更不相信楚冰。
远处一个影子一闪而过,眉头紧锁。
难道,这些日子,她已经混乱的疯掉了么?
想到这里,风梓离的心就就不由得阵阵抽痛,感觉千万根银针插入他的心脏,可是他却不敢走到太阳下面将她拥入怀抱,抹去眼泪,给她依靠。
“快了,冰儿。在等我一段时间。"风梓离握紧拳头暗自下定决心。
混乱并没有结束。韩姑姑看到楚冰回来,十分紧张她。她一句话也不说,什么都没有吃,只是一个人躲在墙角,不愿意见水。别的小丫头们此时都忙得手忙脚乱,见楚冰一见水就像疯了似的,十分的不屑。冷嘲热讽蜂拥而至。
"果然是大小姐样子,还只做了几天就不适应了。”一个宫女举起自己的手,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咱们果然是皮糙肉厚,这大小姐纤纤玉手已经冻成了那样。要不要给她找点猪油啊?
“猪油有何用,依我看,最最有用的是蜂蜜。”一个小宫女没心没肺的接着,被之前那位狠狠地剜了一眼,便不做声了。
“姐姐们,你们很闲吗? "小桃红生气了,“活儿这么多,你们再这样嚼舌根,还能做完吗?”小桃红端起洗完衣服的皂角水往哪个牙尖嘴利的宫女身上泼去。
“啊!”那小宫女往后一弹,“小贱人,你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