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说道：“抱歉。”然后进一步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吹风机的声音太大，单亦秋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便问：“什么？”
几根发丝拂过霍言泽的鼻尖，他迅速回想起了自己载着单亦秋，骑行在晚风中的场景。
那时单亦秋的头发也如同现在这样，受到风的吹动，带着薄荷香拨动了他的心弦。
霍言泽的手微微颤抖，他摇了摇头，把脑中那些不合时宜的画面赶了出去，一手梳子一手吹风机，认真给单亦秋吹头发。
……还好这项工作足够简单，不然连自己的头发都没吹过的霍总，说不定又要搞出什么乌龙事件。
又过了几分钟，感觉已经吹了很久的单亦秋问道：“吹干了吗？”她的眼皮已经开始耷拉，向她发出想要睡眠的信号了。
霍言泽关上开关，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嗯，可以去睡觉了。”
说实在的，他心里还有些微的舍不得……
单亦秋欢天喜地地说好，主动把吹风机放回了浴室。
“早点睡，不然明天精神会不好。”临走时，她照例嘱咐了霍言泽一句。
霍言泽答应了，可等他关了灯，迎接他的却是黑暗中的辗转反侧。
单亦秋的笑脸与声音一遍遍地在他脑海中浮现，霍言泽试图用回忆公文和奥数题的方式放空自己的大脑，结果却把自己搞得更清醒了。
睡不着的霍言泽愤愤地翻了个身，踹了一脚放在旁边的熊熊。
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后，霍言泽依旧毫无睡意，他还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今天单亦秋没有给他睡前温牛奶。
一定是因为没喝牛奶，所以他才睡不着。
霍言泽拿起放在床头的玩偶小秋，打开床头灯，在暖黄色的灯光中与它的豆豆眼对视。
他冷着脸戳了戳小秋的脸。
玩偶小秋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它软软的脸在霍言泽的手指下凹陷下去一块。
霍言泽摸摸它那块被自己戳过的地方，又换成另一边脸戳了戳。
“噗。”
突如其来的笑声让霍言泽的身体瞬间紧绷，他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抱着小秋瞪视向那个不敲门就进来的人。
“我来看看你睡着没有。”单亦秋脸上犹带困意，浅浅地笑着。
霍言泽见她这副样子，再想想她能轻车熟路地进屋却不惊动自己，意识到恐怕每天单亦秋都会来确认一下自己有没有好好睡着。
“不过……看来你还是挺喜欢我送的生日礼物的嘛。”单亦秋悠悠地说道。
霍言泽像是触电了一样，动作极快地把小秋藏到了枕头底下，然后威胁性地瞪了单亦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