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似嫌弃的将手臂被扭断的剑修掼在地上,快步追上了容蕊。
两人并肩而行,走了一会儿,容蕊出声道:“你实不用将那菜鸡的手扭了。他又伤不到我。”
陆离看向她:“真的吗?”
容蕊不看他,继续往前走。
陆离忽然从后面将她抱住:“他伤了你。容蕊身体一僵,随后软了下来。叹了一口气:“也不怪他,或许有亲朋死在魔气之下。”
她从进入极清宗,就已经做好了被人怨恨的准备。她也以为自己可以承受。可是真的有陌生人用那样的眼神看她,质问她怎么不去死的时候,她终究还是没忍住,争辩了两句。
听起来是狂妄之言,但陆离却听出了她的委屈。别人都怨恨她,却没有人想过她的身不由己。
她被褫夺了家人,国家,甚至生命,受尽折磨,不过是成了令仪开启灭世的一把钥匙。
世间纷争不是因为她,令仪要灭世也不是因为她。为什么别人的野心,要她来承受怨怒。
如果可以,谁不想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凡人,而不是在这末世之中跨过尸山血海。
那人没有伤到她的身,却伤了她的心。
他只废了他一只手,没有要他的命,已经是天大的仁慈。
感受到陆离的怒火,容蕊心中的不平反而淡去不少。
她笑了笑。
还好有他。
自己所有的苦痛,他都能理解。自己所有的不甘,都能与他分享。
他会喜她之喜,苦她之苦,甚至更甚。
于是她的手覆上了他的,似乎安抚:“我不难过了。只要有你在,我就不难过。”
陆离紧紧抱着她,细嗅着她发间的馨香。过了一会,直到容蕊有些无奈的说:“我真的没事。”才将她放开。
两人相携回到了住处。
却没想到,她门前站了一人。
竟然是陶清漪。
“听闻你住在这里,我来看看。”陶清漪一身布衣,却难掩清冷。
容蕊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将她引入屋中。
屋子里的麋鼬见容蕊回来了,兴奋地就要往容蕊身上扑。
麋鼬毕竟在这世间已经绝迹,容蕊不欲它被发现,只能将它关在屋子里。它闲得发慌,只能在屋子里乱窜。
此时扑来,容蕊笑着将它接住,抚摸了两下,递给了陆离。
陆离顺势拎着它的后颈,去了隔壁。
屋子里只剩下陶清漪和容蕊。
“你找我有什么事?”容蕊直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