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和父亲的交谈也是寥寥无几,那个男人总是醉心工作,就算是有什么话想说也只会找童御,在童昭的记忆里父亲这个词只是个代号,还没爷爷和她相处的时间多。
“哦!”
坐下之后童昭不安的掐着手心,不想主动开口,悄悄打量父母的脸色。终于,在她快把手心掐出血的时候,父亲合起了面前的文件,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
“昭昭,最近工作怎么样?”
父亲不笑的时候,童昭最多感觉到疏离,可当父亲笑起来的时候,她感觉到的就是害怕,就像是母亲突如其来的示好,以前她会欣然接受,现在只会在心中暗想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
“挺好的,和以前差不多,医院永远都是在忙。”
“今天叫你回来,是想和你谈一谈你和席梁的事。”
闻言,童昭下意识的看向母亲,眼里带着一些怀疑,更有些害怕,她觉得自己已经离婚了,就算是母亲真的觉得席梁现在待在小地方不太好,也不至于让她离婚的吧?
“你别害怕,我和你妈妈就是想问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把婚宴补上。”
“婚宴?现在他还在那边,来不及吧。”
没听到离婚两个字,童昭心里松了口气,不过她又为新的问题发愁,父母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而且这件事不该是和席家商量吗?
“你看你们都结婚快半年了,到现在知道的人却寥寥无几,我们希望你们尽快把婚礼补办,也不需要铺张浪费,就是该让人知道我们童家有女儿出嫁了,前一阵子你的那些叔叔伯伯还在和我打听这件事,说是结婚了可现在大家都怀疑着呢。”
父亲的话虽然没什么毛病,可童昭还是听出了些不寻常的意思,没急着点头答应,毕竟结婚这件事不是她一个人能完成的。
“这个,我还是得和席梁商量一下,他最近很忙,只怕抽不出时间操心婚礼的事。”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母亲听了这话,终于还是进入了角色。
“婚礼的事不需要你们操心,大的事我会去和席梁的母亲商量,不管怎么说这是席家和童家共同的婚礼,你们安心工作,先把日子定下来。”
现在,童昭越发肯定父母有所图谋,当初说婚礼推迟就是不想弄得太匆忙,等有时间了两个人好好计划计划再试行,可父母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一个意思:你们去忙工作,婚礼当天换上礼服参与一下就好。
本该作为婚礼主人,突然变成了普通的参与者,这种身份上的颠倒,让童昭心里膈应,在父母眼里这场婚礼并不是作为一段婚姻和爱情的见证,俨然已经成了席家、童家友好同盟关系的表演,告诉别人现在童家和席家是姻亲,仅此而已。
想到这些,童昭脸上的笑容有些难以维持,她不清楚是什么原因让父母突然间热衷和席家秀恩爱,也许是席梁真的出了成绩,也许是想抱住席家,总之这些都和她这个当女儿的没关系,他们关心的重点从来不是她。
“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事我要和席梁商量,其实婚礼晚一点也没有什么关系,比起一场匆忙而混乱的婚宴,我想一段踏实、低调的婚姻,才更容易让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