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戴林就不一样了,年初制定的计划,他在年底到来之前永远都能全部完成。
举个最明显的例子,有一年他在计划中说来年要坚持晨练,陈振宇看见之后顺口说也带他一个。于是接下来的一年中,他每天早上都不得不承受天还没亮就被人从被窝里拖出来的痛苦,晨练成了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噩梦。
不过,这也让他在运动会中取得了好成绩,成功申请到了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体育奖学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总而言之,陈振宇虽然平日里看着挺不着调的,但借给他八个胆子也不敢做出打乱戴林计划的事情。
我再去试着找一下值班老师吧。谭畅道。
他们在这里干着急也不是个办法,关键还是要拿到天台的钥匙。
如果值班老师不在,那就再去后勤中心问问。岳清补充道,告诉他们有学生被锁在天台上了,他们不会坐视不管的。
那他们问我前因后果怎么办?谭畅问道。
实话实说呗,就告诉他们你什么都不知道。陈振宇道,对了,把事情说得严重一点,让他们动作快一点!
哦。谭畅点了点头。
我真傻早就该防着王晋那小子了!陈振宇咬牙切齿道。
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他感觉这件事情跟王晋有关。
那家伙这段时间一直都在针对他,三十六计都快使一遍了。
不过他见招拆招,倒是从来都没有落过下风。
本来他还想着找时间跟对方做个了断,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转移目标,下黑手阴了戴林。
他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戴林吗?这就是他所谓的喜欢?
戴林同志,你不要总坐着不动,起来活动一下,要不然会冻僵的。陈振宇道。
戴林看着屏幕上的信息有些发怔。
这家伙难道有透视眼,怎么知道他在坐着发呆?
别想太多,会没事的。陈振宇道,谭畅同志已经去找钥匙了,很快就能回来。
戴林感觉鼻子酸酸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陈振宇抿了抿嘴,他估计王晋那家伙大概是打着他的名号在做坏事。
只是这种事情要怎么解释呢?
戴林同志,吾辈向来敢做敢当可这件事真不是吾辈干的。陈振宇道。
戴林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对方。
相比起要好的朋友跟他开了个过分的玩笑,被不知名的人恶意针对更让他觉得心寒。
他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吗?
冬天太阳落山的时间很早,转眼天色就暗了下来。
没了阳光的温暖,外面变得更冷了。
戴林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会感冒。
就在这时,天台的门打开了。
谭畅看上去气喘吁吁的,应该是跑了很远的路。
我去后勤处借钥匙,结果他们让我填了一堆表格,还要把学生证压在那里。谭畅道,不过今天除了我之外,居然还有别人去借了天台的钥匙。
谁?!众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广告专业的学长,据说他们要在天台取景,拍摄大广赛的作品。谭畅道,老师说可能是他们取完景之后,没有把门关好
说实话,这个解释并不能服众。
戴林同志陈振宇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戴林打了一拳。
社长!谭畅和岳清见状,赶紧把二人一左一右地分开。
他们两个现在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状况。
副社长不是来救社长的吗?为什么对方一出来就拳脚相加?
不是我。陈振宇道。
滚。戴林道。
他不想追究这到底是谁的错,他现在太累了,没精力去想那么多事情。
只有一件事情他清楚,那就是不想看见陈振宇。
陈振宇没有动,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不是我。
岳清和谭畅对视了一眼,心中大概有了一些猜测。
不过他们也不能确定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副社长的恶作剧,毕竟他曾经有过前科。
你不滚,我滚!戴林道。
他走路有些踉跄,岳清觉得不放心,于是跟了上去。
谭畅,你留在这边陪副社长。岳清道。
谭畅有些不愿意,但看陈振宇的精神状态,的确需要人陪着。
没办法,他只得点了点头。
学长,我爱你呦。他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忽然表白,但就是忽然想这样说。
爱你。岳清道。
你们两个在我面前这样秀恩爱,真的好吗?陈振宇幽幽道。
刚才戴林打他那一拳很痛,但这个痛感比不上内心的痛苦。
谭畅同志,他不相信我了。陈振宇道。
谭畅从没听过陈振宇这样的语气,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
那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干的?他问道。
你觉得呢?陈振宇反问。
说实话,这件事谭畅也说不准。
相比较而言,他更倾向于折中的说法:这件事的确是副社长的恶作剧,但最后的结果却在他的意料之外。
就好像之前那几次他对上王晋一样。
不知为何,一想到王晋那家伙,谭畅就觉得头皮发麻。
之前他还觉得这人不错,可是听过岳清的分析之后,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家伙浑身上下都透着古怪。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想法,陈振宇见他不说话,自言自语道:说出来你可能也不信我怀疑这件事是王晋干的。
那你为什么不追上去解释清楚?谭畅问道。
解释?主动把自己送上去挨打吗?陈振宇的笑容中透着几分无奈,我又没有证据,怎么解释?
顿了顿,他又道:而且戴林现在恐怕不希望见到我。
他知道戴林对保研的执念,这件事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那你想怎么办?谭畅问道。
我想狠狠揍王晋那家伙一顿。陈振宇咬牙切齿道,不,应该把他也关在天台上,让他感受一下天寒地冻的滋味。
戴林一向是个怕冷的人,他实在无法想象对方在这么冷的天气里被关在天台上,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绝不会放过王晋那家伙的!他道。
另一边,戴林先一步进了电梯,然后在三层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