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专业的语气让人心里生冷,诊断过后,对他说这是情感迁移。
是你曾经喜欢一个人,得不到,所以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第二个人离开你时,你心痛你难过,但这不是爱,是你得不到第一个人的反抗,同样的,既然你能把第一个人的感情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证明你对第一个人的情感并不深,是容易断念的。
苏恒霖面无表情的听着,整个人如同提线木偶低的动也不动,只是很快的,他又恢复了常态,冷静地向心理医生道谢。
蔡颖看到心理检查报告,心里头的大石也放下了些,跟在儿子的身后说:“阿霖,我知道当初是妈妈的不对,但你别伤害自己,妈妈错了,当初不该找她来照顾你……又听了奶奶的话,让你娶她。”
“妈。”苏恒霖猝不及防地立在原地,声音带着遥远而至的悲凉,“我真的……”还有后半段话,压在喉咙里,怎么也呼不出。
没人相信,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真的爱上许予茜。
不是什么狗屁的情感转移,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确定自己的心意。
可是,没有一个人相信,连许予茜也不相信,她只想离开他,迫不及待地离开他。
所有人要他放过许予茜,他没办法做出一丁点挽留,年迈的奶奶,愤怒不已的父母,还有以生命做威胁的予茜,都在一丝丝的分割着他的感情。
他在她面前,没有一分一毫的底气,许予茜从来是沉默寡言的人,他都不知道她是否有爱过他,是否有那般心意,她在婚后处处躲避,不吵不闹,或许是真的为了舒适的生活,所以顺从这一切的安排。
孩子流掉之后,他也很难过,他曾说过那样难听的话,那些话日日在他耳边回响,犹如一个个耳光,清脆而冰冷。
他不知道怎么做,怎么做才能捂热予茜的心,她可以对每一个人笑,独独吝啬于他。甚至宁愿去死,也要离婚。
苏恒霖立在阳光里,只觉心里空荡荡,原来爱情这回事,除了他自己,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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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夜里暗暗有桂花香味在流窜,晚归的人三三两两地走回家,程彦宇在昏暗的树荫下吸完最后一口烟。
猩红的烟光在他指间忽明忽暗,程彦宇脑子有些昏,闭眼放空了几分钟,然后把烟头碾灭放在垃圾桶里,打理好自己,才拉开小区大门回家去,他刚做完一台外科手术,明天休息,妈妈掐准时间让他回家一趟。
工作的医院有给他分派单人宿舍,不过他家就在本市,距离医院路程也就大半小时,得空时三天两头回家一趟,但有时候忙起来半个月也没法抽空给家里一个电话。
他硕士毕业回国也没多久,任职医院的事情可是一点儿也不少,外科手术几乎一天一单,排到了月尾,他跟着教授,手上的病例越积越厚,经验也越来越丰富,再过两个月就能评上职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