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一谈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她总会不自觉地打住。
总觉得这么聊下去有点尴尬。
秦蕴看懂了她的心思，扫了一眼桌面上剩下的半碗饭和空空的保温桶，转移话题道：“这饭看起来很好吃，没有给我也带一份吗？”
“……”顾心阳歉疚道：“对不起，我以为你会在工作室吃，而且……不会喜欢吃炒饭的。”
“只要是阳阳做的，我都喜欢。”
顾心阳又开始不自在了。
这次换她转移话题：“那秦……”
秦蕴干咳一声，提醒她改口。
之前他们约好的，当着小离的面不能用这么生疏的称呼，会让小离怀疑两人的关系，让他没有安全感。
顾心阳只好拗口地重新说道：“那老公你还没吃晚饭吧？”
秦蕴终于满意了，答道：“还没，你吃了？”
“我刚刚和小离一起吃了炒饭。”顾心阳想了想：“要不你回家吃饭去吧，我会陪着小离的。”
“回家吃太麻烦了，我去附近找间餐厅吃点就好。”秦蕴长臂一伸揽住她的腰肢，注视着她：“你陪我去。”
陪他去餐厅吃饭？
“可是我要留下来陪小离啊。”顾心阳本能地避免一切与他独处的机会。
可她越是逃避，秦蕴就越是想让她面对实现，接受现实。
“我们可以陪小离睡着再去。”秦蕴俯身抚摸着小离的脑袋道：“小离，爹地妈咪去吃饭，吃完就回来陪你好不好？”
小离乖乖地点头。
“小离真棒。”
顾心阳看着父子俩亲昵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升起一抹感动。
替小离感动。
小离从小最渴望的就是见到爹地，能跟爹地妈咪生活在一起，而今他终于圆梦了。
所以这段时间来他虽然生病难受，但可以看得出来他是很幸福的。
看着看着，顾心阳不自觉地牵起唇角。
秦蕴一抬头便看到她在微笑，不由得好奇：“你乐什么？”
顾心阳忙将唇畔的笑容一收，道：“没什么，我就是替小离开心，小离以前最睁着爹地能陪他入睡，给他讲故事的。”
“所以，你还想着走么？”秦蕴低头看了一眼已经入睡的小离，低声问她。
“我……”顾心阳张了张嘴，改口道：“我们赶紧去吃饭吧。”
“嗯。”秦蕴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离开医院，驱车寻找吃饭的餐厅。
转了一圈后，秦蕴将车子停在之前那家西餐厅：“还是吃这家吧，这家的口味比较适合我。”
“好。”顾心阳没有意见。
两人一起下了车子，秦蕴才发现顾心阳没有穿外套。
“你的外套呢？”
“忘了。”
“今天有点降温，穿我的吧。”秦蕴将原本准备自己穿的风衣披在她肩上，又替她把衣服拉好，才拥着他往餐厅里面走去。
这温情的一幕，不偏不倚地落在二楼落地窗内的陆季铭眼中。
陆季铭的眼神深了，如同正在流动的暗河。
坐在他对面的刘圆圆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两个朝西餐厅走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