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用一个你做抵押,任凭魏旭处置,是抓回鼎二交差,是卖,是死,都跟她无关。”
孟时蕴浑身都在颤,她抱上了自己的双臂,双眸已然失了焦距:
“……你撒谎!”
“就连当初你被爆丑闻,都是你自己母亲找上我说的计划”周承安陡然拉高了声,盖住了孟时蕴的尾音,“因为在那个时候,你的存在,是她这位新孟夫人的,耻辱啊。”
孟时蕴的身体在颤,魏野渡伸出手想扶住她,却被孟时蕴一把推开,推得踉跄。
“这些年,你自己心里也疑惑,乔玉为什么对你若即若离,为什么你联系她,可她却从来都不会接你的电话,只会在有事的时候,才主动联系你吧?”
周承安终于收了笑,往身后的沙发一仰,重重地躺了下去,面目挂着虚伪的怜意:
“孟时蕴,这就是你疑惑的答案,也是他们想要苦苦瞒着你的东西啊。”
“啧,真可怜啊。”
余声振振。
孟时蕴一个不稳,就跌坐在了地上。
“阿蕴”
魏野渡和商傲同时惊呼出声,魏野渡猛地蹲下,试图去触碰孟时蕴颤抖的手,却被狠狠地推开
只见孟时蕴带着眸里最后一丝光亮,她慢慢地转过头去,望着同样颤抖的乔玉,嘶哑着开腔,是探寻:
“妈……”
孟时蕴轻声去唤。
乔玉心尖一颤,她诺诺地对上了孟时蕴的双眼;“阿蕴,我……”
“原来,我是你的耻辱啊。”
是叹谓。
孟时蕴没有去问,只是轻轻地、怜惜地看着眼前的母亲,叹了这么一句。
乔玉颤着,想去摸孟时蕴的手,可却第一次,被孟时蕴拂开,她抿着唇:
“为什么不问妈妈,是真是假?”
“妈,我不是真的蠢。”孟时蕴兀地笑了,笑出了眼泪,“这么些年,我一直因为愧疚,明知道你是胡搅蛮缠,明知道我是你去争华乐的工具,可我都没有说过半句。”
乔玉眼眶通红。
孟时蕴就这么看着她,眸里头一次,出现了绝望的光:
“因为我知道您过得苦,因为我心疼您被魏旭威胁,因为我心疼你的所有,因为这么多年,您就是我唯一的救赎了”
“可是妈,原来这个,才是你一直疏远我的理由啊。”
孟时蕴喃喃。
原来是这样。
原来你一直不喜欢我的原因,不是因为我身边的任何人,而是纯粹地因为我自己。
原来你讨厌魏野渡,不是因为魏旭欺负你,只是因为,不想自己的谎言被戳穿。
原来我的存在,只是你的筹码。